忽然,他感覺自己手上有些濕潤。
黑暗中看不清東西,暗夜催命修羅便把手放到鼻子邊。
鐵鏽味,血!
他依稀想起沐傾歌剛才受了傷,當下也不急著換地方。
把人放下,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來,摸著黑綁在沐傾歌的左肩處,全程都靠著鼻子辨識方向。
做完這一切,暗夜催命修羅意識到不能再在這裡帶下去,得趕快找一個可以生火的地方。
失血過多的人體寒,絕對不能冷到,要是感染了風寒就更難辦了。
此時此刻,暗夜催命修羅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緊張沐傾歌,隻將人抱得很緊快步在洞中尋找可以生火的地方。
走了一段距離,他吸了兩口空氣,明顯感覺這裡比之前的地方呼吸輕快了,才把人又放下來。
取出火折子生火,這次火終於可以燃起來了。
又撿了一些柴火添在火堆裡,明亮熾熱的火焰讓洞裡明亮起來,也溫暖起來。
沐傾歌人事不省地靠在暗夜催命修羅懷裡,她已經開始顫抖了。
失血過多導致她渾身發冷,嘴唇也發白,嘴角有一抹血跡,是剛才墜崖時受的內傷。
暗夜催命修羅想了想,把她扶正,然後雙手張開,手掌放在她背上,輸送內力給她。
隻有這樣,才能快速療傷了。
感覺到沐傾歌不再抖得那麼厲害了,暗夜催命修羅才停住了動作。
她的左肩還在往外滲血,暗夜催命修羅想了想,把人放在地上,然後舉著火把在洞中尋找著什麼。
不多時,他拿著一株藥草回來,用石頭磨碎了敷在沐傾歌的傷口上。
這種草藥的止血效果很好,沐傾歌的左肩終於不再流血了。
內傷經過剛才一番輸送內力,也暫時穩住了。
看著沐傾歌的情況好轉,暗夜催命修羅便找了鬆軟一些的雜草鋪在地上,讓沐傾歌躺在上麵。
隨後又把自己的外袍解下,蓋在她身上。
做完這些,暗夜催命修羅才坐到稍遠一些的地方去。
不管沐傾歌這女人平日裡再怎麼可惡,但他自認為是個正人君子。
趁人不備占人便宜,可不是他的作風。
暗夜催命修羅坐在一邊,想著今天這事,偶爾看一眼沐傾歌的情況。
沒過多久,沐傾歌便又難受地哼哼起來,還不安分地掙紮。
暗夜催命修羅湊近一些,才能聽清她稀碎的聲音。
“冷,我好冷……”
沒辦法,暗夜催命修羅隻能把她的“床”移得離火堆近一些,又添了不少柴火,把火燒的更大。
沐傾歌還是難受,仿佛熱烈的溫度沒傳遞到她身體裡去。
暗夜催命修羅看著著她被火焰映得通紅的小臉,歎了口氣坐過去。
把人從雜草堆轉移到自己懷裡,緊緊地摟著。
沐傾歌身上燙得嚇人,但一直嘟囔著“冷”,還不安分地亂動。
暗夜催命修羅隻能把她摟得很緊,一邊悄悄地輸送內力給她,讓她能好受一些。
“連長同誌,我對不起你,你救了我,可我要當逃兵了……”
“你們不用來送我了,平時寄信太麻煩了,大家都留了手機號,你們有空就給我打電話,call我啊……”
“醫院留不住我,部隊也留不住我,沐傾歌,你這不省心的東西……”
沐傾歌做了很多夢,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她和夢中人的對話。
暗夜修羅滿頭黑線,根本聽不懂這女人在說什麼。
什麼同誌?什麼手機?那是什麼東西?
這女人到底是誰?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