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一隻怪物突然扒開你家的窗戶和你四...六目相對,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可陸婕卻還能認出這個不速之客是威爾,實在是令人佩服。
但她的心情應該沒有表麵那麼平靜,從此刻沒有使用敬語就能看出一二,雖然威爾本就不在乎這些。
“你怎麼......突然摘下繃帶了?”場麵未免有些尷尬,威爾必須想辦法找找話題。
“我隻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直麵這可怕的世界......”她眼眸低垂著,緊接著又拿起繃帶想要纏回去。
“是還沒做好準備嗎?你不用著急,就算———”
“不,是因為...您現在似乎是裸著的......”陸婕偏過頭去說道。
威爾發出尖銳的爆鳴。
“您的行李箱在那邊。”
威爾迅速從行李箱裡翻找出衣物穿上,隨後退出了畫皮模式,與魑魅解除了融合。
“毀了呀,我的清白全毀了......”
威爾是多麼希望自己能被滅霸一個響指打死,變成灰就不用想這種令人腳趾抓地的事情了。
“不是早就被我看光過了?”魑魅偷笑道。
“彆說了,姐,彆說了......”威爾壓力+100。
“草!你小子還挺能跑的,差點被你給甩掉了!”那個光頭狂戰士直到現在才姍姍來遲,也是辛苦他沒有迷路了。
“不是哥們,你真跟過來了啊?”
“我,聖得城城防軍的頭頭,能不能請你解釋解釋剛才城市空中是怎麼回事?”
對方扯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如果威爾是在城市上空和某種有威脅的敵人交戰的話,那麼他應該算是友軍才對,自己說話可得注意點。
雖然從硬實力上來說,這光頭大哥也應該有九級實力,但九級與九級也有差彆,他隻不過是勉強邁入了那道坎罷了。
“這事你聽我慢慢說吧,先坐?”
花費了大概十幾分鐘,威爾才讓這個大老粗聽懂究竟發生了什麼,光是解釋什麼是美德,以及與常人無異的偽裝不是偽裝技術與常人無異,而是能偽裝的和常人無異,這兩者的區彆差點沒把他自己都繞暈。
“威爾小哥,彆太著急嘛!我這不也是怕出現理解歧義?有時候一兩個字理解錯誤,就會讓一整句話都不一樣的!”
解釋的過程中,威爾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伏爾加,和他印象裡的某條河流同名。
“不過,一大群難以分辨的怪物混進了城市,還在城市上空大打出手......所以你們為什麼不聯係城市裡的警衛?”伏爾加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腦袋,問道。
“首先是沒有直接證據,就算聯係了也不會引起重視吧?其次我就是個辦事的,而且目的是根除這附近的所有美德,從辦事效率這塊來說......”威爾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了。
“也就是說,你是專業人士?”
“可以這麼認為吧,隻要用......”威爾拿出檢測儀,打開之後卻發現附近最低都顯示著黃色程度的精神汙染,一場大雨過去之後,檢測儀就沒那麼好使了。
“嘖,這下有點麻煩了。”
如果換作是彆人,威爾還可能覺得這是巧合,但要是愛麗絲的話,大概率就是她有意為之了,她往城市中灑下武裝液體,不僅僅可以大規模製造精神汙染,還能讓檢測儀一定程度失效,可謂是一箭雙雕。
“那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那些淋過雨的、沒淋雨的,都給抓出來檢測一遍,有嚴重精神汙染的全給扔去隔離。”伏爾加環胸道。
“這是個好主意,那就這麼辦?”
“我還以為你會提一些特彆的意見?”
“目前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不然怎麼辦?把所有人都分開,關在小房子裡避免精神汙染?那樣瘋得更快。”
“剩下的就交給我們,還有你們自己人想辦法吧,一整個城市的命運根本不是我們幾個人能決定的,更好的方法找高層討論去。”
伏爾加點了點頭,覺得威爾說得有道理,一個城市該怎樣運行絕不是靠一兩個人就能草草決定的,他要做的應該是先向上級彙報情況才是。
“那姑且先這樣好了,對了,你就住在這裡?”
“......對麵房間。”威爾看了一眼陸婕,對方則是指了指房間門口,意思是他的房間在對門。
“這幾天最好不要換住所,會有些人過來需要你配合調查,還請......不要打死他們。”確認了一下房間號,伏爾加便離開了他們所在的旅館。
“好一個不要打死他們......”威爾打量著自己的裝扮,難道看上去很像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所以,陸婕女士,現在能否請你解釋一下有關於你眼睛的事情,為什麼伊登會想要你幫助他,你究竟能看到什麼?”
陸婕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在月麵暴亂之後,一部分被怪物直接攻擊,卻從它們手上活下來的、弱小的人,有極小的概率和黑月怪物一樣變異,擁有幾乎無法移除的能力。”
“我的眼睛其實早已被治愈,但詛咒與傷疤卻很難移除,所以我不敢摘下繃帶,因為那會讓我看到世間最醜惡的一麵......那是世界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