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您這麼強大的法師存在,根本就不需要倚仗那些傲慢的家夥!”
是啊,“藍調”的實力很強,可能比所有感染者加起來都要強,但他覺得那些人隻是病了,終有一天要得到拯救,所以從來都隻是驅逐他們。
“英雄......”在年幼的瓦沙克看來,這就是英雄的做派,漸漸地,瓦沙克開始尋找與“藍調”之間的話題。
“你叫什麼名字?瓦沙克?你會寫你自己的名字嗎?”
這名善良的老者開始教導瓦沙克識字,並告訴他,他在魔法領域的天賦恐怕遠超於自己,隻不過尚未成熟,無法現在就一步登天,但總有一天會變得無比強大,受人尊敬。
他很憧憬那樣的未來,畢竟哪個男孩會不想受人尊敬呢?那樣的未來,就算是“藍調”,恐怕也會認同他的強大吧?
直到那名老者被綁起來殺死時,他的夢才如泡影般破碎。
人們告訴他,老者才是瘟疫的源頭,隻因一次意外,他口罩之下的麵容被人窺見,分明是和其他感染者一樣的模樣。
如此強大的感染者隱藏在他們之間,難道是想偷偷感染他們嗎?!怒火在壓抑已久的人群中蔓延。
秘密暴露的那一刻,那名滄桑的老者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人們將他綁了起來,不,是他將自己綁了起來,因為沒有人敢碰他。
他隻是低聲訴說著自己犯下的罪,可人群的怒吼聲太大,很快就將這些懺悔淹沒,少許人念及舊情,想要勸他直接離開,但他心似乎已死,隻是任由其他人發落。
人們舉起投矛與長弓,其中也包括瓦沙克的父母。
在利器刺穿老者身體時,對方也像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一般,渾身都布滿了黑色的裂紋,殺死他的從不是那些凡人的武器,而是他體內的瘟疫。
“你們、你們到底在乾什麼啊!如果他都死了......”瓦沙克帶著哭腔怒斥著眾人,一個孩童的言語在此時顯得震耳欲聾。
“藍調”是一個好人,如果連他都死了,恐怕把這個國家的所有人綁在一起拿長矛從頭刺到尾,都不會再錯殺一個壞人了。
無一人敢麵對哪怕一個孩童的怒視,自那天之後,自衛隊便是形合意散,變成了一盤散沙。
“藍調”從未把疫病傳染給任何人,他死去後,自衛隊的人們才開始接連感染疫病,瓦沙克也同樣沒能幸免於難,也就在那時,他對這個王國裡的每個人都徹底失望了,也包括沒有站出來為老者發聲的自己。
所以他逃了,在城牆被推倒之後,僅憑著一時衝動的熱血,這個弱小無力還帶著病狀的少年逃了。
他一路狂奔,甚至沒有察覺到嘴邊的血肉正在腐爛,他隻是自顧自地在逃,直到渾身無力倒在了荒野的夜色之中......
“多麼可憐的人啊~”伴隨著蒼鴞的叫聲,一雙墨綠色的眼睛盯上了他,之後發生的事情,便是眾人所熟知的故事了。
“額,瓦沙克?掉線了嗎?”
威爾的聲音將瓦沙克從思緒中拉回,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威爾,隨後說道:“那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等回去了再聽我講吧。”
“哎~賣關子哦?”威爾學著魑魅那樣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壞威爾,學人精!”魑魅不滿地戳了一下威爾的背。
“不過,聽這些描述,似乎這場瘟疫帶來的不止是傷痛,還有其他彆的力量?”孟薩問道。
“沒錯,它還會給人提供類似覺醒石一般的能力,賦予感染者各種各樣的力量。”
“你應該也是感染者吧?你覺醒了什麼力量?”威爾緊接著提問。
“靈視,在目睹了無數人因詛咒而死後,我開啟了遠超常人的靈視,哪怕是常態情況下,星星都會傳達給我一些信息。”
“先天謎語人聖體了屬於是,不對,這應該是後天?”
“......接著去其他高塔找找吧。”瓦沙克最後一次回首凝望這座莊嚴的藍色高塔,將其牢牢記在心中後,便再無留戀地去往了前方。
在一座形似巨樹的法師塔內,他們找到了那個名為“芬”的法師所留下的署名,但塔內情況並不容樂觀。
黑色的結晶體占據了塔頂的大半區域,威爾才剛看到那抹黑,就趕緊推著眾人往下走去,生怕沾到一點病菌。
【“黑礦”結晶:來自拉赫文明遺留下來的病菌集群,由於不明原因,這種可怕的病菌退化掉了一部分致死性,反而還能為人們提供一些有代價的力量,並且隻會感染人類以及更強大的生物...在接觸到大量魔力之前,它們將一直處於結晶狀的休眠狀態。】
“呼,自己嚇↓自↗己↘”在得知這些病菌正在休眠,暫時不會傳染活人之後,威爾才心有餘悸地抹了把汗。
“好端端發什麼神經?”孟薩知道威爾在擔心什麼,他隻是單純想吐槽威爾的發言。
“從鑒定結果來看,這些東西就是導致拉赫文明滅亡的黑死病病菌,但它們現在不會觸之必死,反而變得具有了一定益處......不過這些病菌正在休眠,沒有魔力不會醒來。”
“那以防萬一,你還是不要上去了。”
孟薩建議威爾就待在塔底不要上來,畢竟他身上的魔力可是難以收斂的龐大,要是真給病菌饞醒來了......
“那好吧。”
威爾正好也就是這樣想的,黑死病連一個超強魔法帝國的帝王都能殺死,弄死他這個小弱雞想必也是順手的事,為了小命,他是絕不會去接近那些結晶的。
“那個家夥好像陷入回憶裡了。”在塔下,魑魅談論起了瓦沙克的狀態。
“再怎麼說也是時隔千年的故地巡遊,觸景傷情也很正常。”威爾覺得這很正常。
“但如果沒有原因,為什麼要突然回到這種滿是不好回憶的地方呢?”
“嗯......”威爾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或許上一次處理美德,瓦沙克所遭受的傷害並不像他表麵說得那樣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