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我沒聽錯吧?”威爾臉色突然變得特彆難看,引得瓦沙克和孟薩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拉赫文明,卷軸上是這樣寫的。”
“啊呀,駭死我力!”
拉赫文明,莫名的詛咒瘟疫,還有超高的致死性,怎麼讓人想都覺得是黑死病還在持續發力,甚至看上去還有著已經進一步進化的意思。
“你聽說過那個古文明?”瓦沙克作為一個僅一千多歲的小登,沒有了解過拉赫文明這個超古文明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個地方起碼是幾十萬年前的文明,是極為強盛的魔法帝國,但他們之所以滅亡,就是因為一種名叫黑死病的高感染高致死率的瘟疫,你覺得這裡麵能挖出來什麼好東西?”
“......”瓦沙克眸光閃爍,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無論怎樣,我都必須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道聽途說一些危險就輕言放棄。”
瓦沙克擺了擺手,示意門就在那邊,害怕的話可以自己離開,但威爾並不會那麼做。
“我隻是提醒你可能有危險存在而已,是走是留還是看你自己。”
“嗯,姑且接著往下看看吧......”瓦沙克繼續查看卷軸所記載的內容。
根據記載,這名在王國境內德高望重的法師帶領自己的法師學徒進入了遺跡內探索,在掩埋的廢墟之中,他們甚至挖掘出了一座遺落的宮殿。
“穹頂由整塊琥珀金鑄造,浮雕著巨龍與星辰的史詩,廊柱表麵流淌著永不熄滅的輝光,仿佛將太陽的魂魄囚禁於此。”
“王座立於殿心,由黑曜石與鎏金藤蔓纏繞而成,其上赫然橫放著一把紅柄長劍。”
瓦沙克輕輕念誦著卷軸之中的描述,以確保每個人都知道其中的內容。
“很恢宏大氣的描述呢,有文化就是不一樣......”
“劍柄如熔岩凝成的瑰玉,表麵刻滿螺旋狀的古老咒文,每一次呼吸都噴薄出猩紅色的魔力波紋。劍身卻被無數黑色的結晶裹挾。”
“那些晶體如活物般蜿蜒生長,形似腐蝕的蛛網或詛咒的藤蔓,邊緣泛著幽藍磷火,卻始終被劍身的偉力壓製在表層。”
“在未經研究前,褻瀆王者的器具一定會遭受詛咒的糾纏,我第一時間下令讓學徒們遠離那把紅柄劍,可貪婪卻總是能夠勝過理智的警告。”
“我的學徒們竊竊私語,討論起了結晶的魔法屬性,甚至擅自觸碰了劍身之上的晶體,並表示其與外界的結晶是相同的物質。”
“理智在提醒我,這些晶體絕非善類,但現在想要阻止已經為時太晚,現在王家的法師團已經開始對這些晶體進行研究,並開發出了多種用途。”
“能夠褻瀆王者所遺之物的,便有再次弑君的可能,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恐怕也隻能記錄於此......”
卷軸底下的字跡肉眼可見地變得急促,但仍舊不顯得潦草,像是情緒急躁之下寫下的話語。
“我們根本就不該將那些不祥的蠕動視為罕見的能源,黑暗已在渾然不覺中滲入了我們的血脈,我們的王國完了!”
“啊......很清醒,但是沒什麼用。”孟薩如此評價道。
“可能他也沒有意識到災難會那麼嚴重吧?”
或許在看到一座黃金之國都可能因此隕落之後,卷軸的撰寫者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可即使他心中再怎樣警惕,最終貪婪都還是勝過了理智。
或許他和他的那些學徒一樣,都被那黑色的晶體迷住了雙眼,隻是在自我描述中美化了自己,讓後人以為他是個理智又博學的人而已。
瓦沙克卷起卷軸,將其放回原位,他總感覺這些字跡很是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那是誰的字跡,答案仿佛就在口中,卻遲遲沒法說出。
他再次拿出一張卷軸,像是在為了尋找黑礦的秘密,卻更像是在尋找自己心中的答案。
第二張卷軸似乎寫於災難徹底爆發之後,其中的內容雜亂不堪,很難清楚地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麼,但總結下來,便是懺悔與自責。
“哈哈,還挺搞笑的,瘟疫都爆發了,現在說那些懺悔的話有什麼用?”
“是啊,所以他遠走了......”
那名法師沒有待在自己的塔內進行無用的自責,他離開了自己的法師塔,遠走到了其他城市中,試圖拯救那些還未被災難侵蝕的無辜者,而瓦沙克的思緒也跟著飄回了過去。
“對了,瓦沙克,你不應該不識字嗎?”就在這時,威爾問出了壓在心頭已久的問題。
......那年寒冬,疫病比暴雨來得還急,當時的他還是個普通礦工的兒子,還是一個不識字的孩童。
他的家人試圖離開過城市,但城市之外更有無數野獸與恐怖存在,這讓他們把離開的想法壓回了心底,隻能在對明天的未知中惶惶度日。
直到疫病徹底蔓延到了他們的城市,他們才知道,一切隻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被瘟疫摧殘的感染者們知道自身時日無多,便報複性地試圖將這份詛咒傳染給他人。
他們擁有過人的力量,甚至能使用法術,根本就不是平民能夠對抗的存在。
尚未染病的幸存者們組織起了一支自衛隊,其中實力最強,也最博學的,便是一名外鄉的老者。
他的氣質平淡優雅,一眼便能知道是出身優渥的貴族。
那名老者稱自己為“藍調”,雖然瓦沙克並不懂那是什麼意思,隻知道他始終戴著一個口罩,也總是與人保持著一段距離。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無法保護所有人,所以“藍調”在帶領著眾人抵禦感染者的同時,還想要聯合貴族進行清剿。
但自衛隊並不相信那些躲在碉堡裡的慫包,貴族們也不想白白消耗自己的兵力,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