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用小聰明贏過了一回合,事情也遠沒結束,你能勝過自己內心的迷茫嗎?我看未必!”
幻境變為了虛空的場景。
在影子中被實打實地折磨了許久,久到她都數不清日子的時間後,侍從將她放逐到了世界之外。
侍從一定知道狐狸還活著,或許她的主人也知道,隻不過是他不在意這個沒法再為自己提供樂子的人罷了。
總之,她以一種狼狽的方式逃離了那個世界,生死未卜,但在虛空中漂流並非毫無方向,似乎有某種東西在吸引著狐狸。
“像壁虎一樣斷尾求生?不不不,為了鑽入生存的夾縫中,野獸折斷了自己的四肢,才勉強擠過了樹洞。”
那是另一個世界,毫無疑問,但想要進入其中,必須付出代價,必須......想辦法騙過世界。
“它蛻了皮,長了新爪換了牙,是多麼的艱辛又勞累!這片尚未被汙染的世外桃源告訴它,這一切是值得的......嗎?”
“野獸捫心自問,這一切真的值得嗎?鱗蛇蛻皮,幼蟲破繭,它被迫離開荒蕪的草原,找尋生存的方式,可放眼望去,此處卻沒有它的同族,它是否還具有存在的意義?”
“亦或者說......它,還是它嗎?疑問在心中發芽,它不知道頭頂高懸的到底是葡萄,還是一柄利劍。”
幻境在狐狸眼前不斷變換,與福勞思融合後,她無疑是迷茫的。
眼前的新世界尚未經曆那些苦難與絕望,久經高壓的她就像是最後吊著的那一口氣喘了出來,明明心裡放鬆了,卻更像是快要死了。
她好想就在這裡安度一生,好想放下一切負擔,像一隻真正的狐狸一樣,爬上藤蔓嘗一口甜甜的葡萄。
“這想法在它心中發芽,藤蔓變成荊棘,最終,她不得不麵對自己,麵對心中的迷茫。”
“是香甜的葡萄,還是懸頂的利劍?”
狐狸不禁開始思考,開始重新審視內心,因為此時此刻,她不得不這麼做。
誠然,在美好的世界度過餘生非常誘人,對暴君的陰影揮之不去,想要儘可能點亮光芒也合情合理。
“去拯救那些需要拯救的人,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麼不同。”
但......一個人如果擁有過度的光芒,是不是也代表著那人是在自焚呢?
所以當那人將酸澀的味道喂入她口的時候,她停下了,她似乎也有點明白了。
這裡的葡萄根本就沒有熟。
她想要每一個同伴都吃上葡萄,而不是自己自私的獨享,更何況,她隻是一隻想要偷吃,還想要把葡萄樹給燒了的狐狸。
真正種下葡萄的人,或許她早已經看見過了,葡萄樹的主人,或許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麼“小氣”。
“不,那上麵既不是甜葡萄,也不是利刃。”
“......”鯨骸靜待著狐狸的回答。
“狐狸在麵對不屬於自己的葡萄樹時,隻會對其說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話嗎?”
“那上麵的葡萄...肯定是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