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在世界的某一處白茫茫的角落,一頭野獸的生命正在流逝。
這就是漢森,一個邊緣小國人民的日常。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而安全的地方卻非常非常少,無論是炎國、西盟還是北國,對於他們這些不出生在境內的家夥,都持有放任自流的態度。
特彆是西盟,在它們合並之前,大大小小的戰爭促成了無數流放和遠走,每一年有多少人流離失所,他們其實並不是很在乎。
誰也不會想去處理這種曆史遺留問題,對吧?
能保持與他們這些像藤壺一樣依附在大國旁邊的人的公道交易,就已經是最極限的情況了。
“唉......總算。”漢森將獵物扛起,朝著自己的村落走去。
明明正值炎炎夏日,這裡的天空卻不斷飄下染塵的雪花。
他感受著獵物的重量,它胸口中了一槍,沒有死去,但也不怎麼掙紮,缺乏活力。
這讓漢森想起來自己死在法術餘波中的兒子。
他是一個普通的采煤工,總是一睡醒就乾個不停。
雖說吃不上太好的東西,也依舊有著一身屬於勞動者的肌肉,隱藏在套著汗衫的灰色皮膚之下。
他為什麼會死呢?大概就是資源爭奪那一類的破事吧。
就算是像藤壺一樣的生活,對於小國的人們來說也是非常幸福的,但一艘船不可能長滿藤壺。
為了搶地盤,為了搶奪自然以及裂隙的產出,好向西盟貿易更多的錢財與實用物資,藤壺之間也會相互殘殺。
哪怕隻有幾百個人,幾千個人,對他們來說也足夠成為戰爭了。
沒錯,小漢森就是這樣死的,死在了一道多人施法的、甚至不知道是什麼等級的冰魔法之下。
事發當時,小漢森甚至離原爆點...他們上頭的人是這麼稱呼的。
他離那裡足足一公裡,當寒冰侵襲每一處角落的時候,他跑呀跑呀,跑得麵紅耳赤,跑得渾身結滿冰渣,最後還是凍死在了家門口,事情就是這樣。
漢森深吸一口嘴上已燃半截的劣質香煙,試圖驅散那該死的寒意。
自從那件事過後,這裡的天氣就越來越有鬼了。
不知道是大型法術的元素殘留改變了周圍環境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生物,還是什麼彆的原因......
總之,能吃的東西不太好搞了,家禽適應不了突變的天氣,病死了一大批,部分長在地裡的變得有毒,野外四條腿跑的,又變得更加凶狠難殺。
他蹲守兩天,才勉強從雪地裡捉到一頭麋鹿,拿著這麼大一隻動物,應該能換到一些麵包供他和家人飽腹。
說起他僅剩的家人,就是他那瞎了一隻眼的老婆了,現在的她,應該正燒好了一鍋熱水,等待著他捕獵歸來一起用餐。
他扛著獵物走到家門口,隱約聽到了裡麵的對話聲音,這讓他不由升起了一絲警惕。
房屋周圍沒有看到腳印,看來已經入屋不久。
是村落另一頭家人病倒,來借食物的孩子,還是想要彌補兵力元氣的官兵呢?
他握緊獵槍推開了門,便看到一個戴著狐狸麵具,第一眼沒有任何其他印象的人和他的妻子坐在火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