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覺醒的記憶、韓小川的靜止傷疤、海底石碑的法則……
也都是他早在第一紀元就埋下的伏筆,因為他不是後來者,他是最初的叛逃者!
天空徹底裂開……
不屬於任何光譜的顏色傾瀉而下,城市的輪廓開始溶解,
建築化作字符,人群退行為標點符號。
整個世界正在還原成一段待編輯的文本。
林星站在廢墟中央,仰頭望著那枚懸浮的銅錢,輕聲說,“門開了。”
韓小川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他的腳落下時,沒有發出聲音,卻激起一圈透明的漣漪。
漣漪所到之處,人們開始做一件從未做過的事,說出“我想要”。
地鐵司機停下列車,說,“我想去看極光。”
醫生放下手術刀,說,“我想寫詩。”
孩子抬起頭,對父母說,“我不想成為你們期望的樣子。”
每一個“我想要”,都在現實織物上戳出一個小孔。
這些孔洞連成網,最終撕開了天命算法的最後一道防火牆。
係統核心發出警報:
【檢測到不可控敘事入侵】
【第七十八變量已激活】
【建議:重啟、覆蓋、清除】
但已經太遲了。
陳澤舉起那支斷尖鉛筆,對著虛空寫下第一個字,
“不。”
這個字如同炸彈,在數據洪流中炸開一道缺口。
緊接著,全球有超過四千萬人同時做了同一個動作……
他們打開筆記本、手機備忘錄、課本空白處,寫下屬於自己的“未完成句”。
有人寫,“我想成為一個失敗者。”
有人寫,“我寧願痛苦地真實,也不要幸福地虛假。”
還有人在牆上塗鴉,“故事不該有結局。”
這些話語彙聚成一股逆向洪流,衝垮了“命運校準程序”的根基。
韓小川走到林星麵前,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三萬年未曾使用。
“我……害怕。”他說。
“我不知道選哪條路。我怕走錯,怕後悔,怕辜負……但我還是想選。”
林星笑了,眼角有星光滑落。
她握住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胸前的銅錢上。
銅錢融化,化作一道光流,注入韓小川的眉心。
他的眼睛睜開時,不再是靜止的傷疤,而是閃爍著猶豫、渴望與不確定的星辰。
他不再是“零號觀測站”,他成了“一號選擇者”。
風再次吹起,帶著泥土與青草的氣息。
城市廢墟中,第一株野花破土而出——它的花瓣是七種顏色拚接而成,每一片都來自不同的可能性。
春天來了,不是算法預測的那種,陽光溫度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的春天。
而是那種會下雨、會刮風、會讓人感冒,
但也會讓人突然停下腳步,說“真美啊”的春天。
陳澤合上《兒童簡筆畫教程》,發現封底多了一行小字:
本書共78頁。
請勿翻到最後一頁。
因為那裡,是你將要寫下的故事。
他抬頭,看見天空中浮現出無數光點,像散落的字母,又像墜落的星群。
每一個光點,都是一個正在覺醒的“未完成者”。
而遠方,一座新的圖書館正在成型。
門前立著一塊石碑,刻著兩句話:
“故事需要英雄,但世界需要變量。”
“你不必完美,你隻需繼續寫下去。”
陳澤深吸一口氣,將斷尖鉛筆夾回耳後……
當陳澤睜開眼時,正躺在一片野草叢中。
陽光斜照,帶著初春特有的清冷與溫柔……
他坐起身,指尖觸到潮濕的泥土,鼻尖是青草被曬暖後散發出的微腥氣息。
遠處傳來孩童嬉笑,近處有麻雀撲棱著飛過廢棄的鐵軌。
這不是城市上空崩解為字符的世界,也不是星光傾瀉的荒野,這是現實。
他低頭看向手中,那本《兒童簡筆畫教程》還在,
隻是封皮褪色得更厲害了,仿佛被時間額外侵蝕了一百年一般!
他翻到第78頁,果然空白如新雪,隻在右下角有一行極小的字跡:
“你回來了,但彆以為結束了。”
陳澤笑了,他將書輕輕塞進背包,摸了摸耳後,斷尖鉛筆還在,像一枚沉默的勳章。
手機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李大炮兒。
“陳澤!你失聯一整晚了知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聲音又急又氣,
“我們說好今天直播‘秋日廢鐵線徒步’的!粉絲都快刷屏問你去哪兒了!”
“我……”
他頓了頓,望著天空。
那裡沒有裂縫,沒有銅錢,也沒有光點組成的星群。
隻有幾縷薄雲,隨風緩緩流動。
“我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能做一晚上?你還真把自己當作家了?”
李大炮兒哼了一聲,
“算了,趕緊來k3廢棄站台彙合!韓哥aready在等你了,還帶了熱咖啡。”
“韓哥?”陳澤心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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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地理老師那個韓小川啊,你不記得了?
上周你倆聊得可投機了,說什麼‘命運軌道偏移係數’,我都聽傻了。”
陳澤緩緩站起身,拍掉褲子上的草屑。
原來如此。
他們不是虛構的角色,也不是輪回中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