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讓我們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我’。”
刹那間,天地失聲,他的瞳孔徹底碎裂,化作兩道旋轉的星漩!
而在遙遠的宇宙深處,某個沉睡萬億年的存在,忽然睜開了億萬隻眼睛……
雨,停了。風,止了。
連時間,都靜止了一瞬。
然後,一聲啼哭,響徹天地……
不是來自研究所,也不是來自朱秀江的腹中。
而是從陳澤的心臟位置,傳來了一聲新生兒的哭喊。
龍子承跪倒在地,望著他,喃喃道,
“開始了……‘歸墟之子’,誕生了。”
那一聲啼哭,像一把鑰匙,旋開了時空的鎖。
陳澤的身體緩緩離地而起,懸浮在崩塌的主控室中央。
他的皮膚下,紫金色的脈絡如星河般蔓延,每一次心跳都引發空氣的漣漪……
仿佛他的血肉正在被重新編織成某種超越人類認知的存在!
龍子承跪在地上,卻沒有後退。他仰望著陳澤,眼中竟泛起淚光,低語如同禱告,
“歡迎回來……真正的你。”
可就在這瞬間,陳澤的嘴角忽然揚起,
那不是他的笑,那是一個溫柔、悲傷、卻又帶著無儘掌控欲的笑容,
像是母親凝視初生的嬰孩,又像神隻俯瞰自己的造物!
“不……”龍子承瞳孔驟縮,“不對!你不是他!你是‘它’!”
“我當然是他。”
聲音從陳澤口中傳出,卻層層疊疊,仿佛千萬人齊聲低語。
“我是他童年時夢見的母親,是他深夜獨坐時心頭的寒意,是他每一次猶豫時耳邊的輕語……
我是他最深的恐懼,也是他最渴望的歸宿。”
他抬起手,輕輕一握,時間,倒流了。
主控室的碎石飛回天花板,斷裂的電纜重新接合,
葉海華與黃偉達扭曲的身體恢複原狀,但他們眼中的銀色裂紋,
卻比之前更加清晰,像是被某種更高意誌重新喚醒!
“你以為你們在對抗‘歸墟’?”
陳澤,或者說,占據著他軀殼的存在微微側頭,目光穿透牆壁,望向城市另一端的梧桐咖啡館……
在那裡,朱秀江正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毫無察覺胎兒的眼瞼下,兩顆漆黑如墨的瞳孔正緩緩睜開。
“可‘歸墟’從未是外來的入侵者。”
他的聲音溫柔得令人心碎。
“它是人類集體夢境的結晶,是千百年來所有未完成的執念、未說出口的愛、未償還的罪孽所孕育出的……神明。”
“我們不是被它汙染。”
他閉上眼,一滴血淚從右眼滑落,落地時化作一朵晶瑩的花,花瓣上刻滿遠古符號。
“是我們創造了它,而我,隻是回家了。”
龍子承猛然拔出腰間的金屬筆,那是林先河最後留給他的“意識錨點器”。
能短暫固定一個人的真實記憶,防止被“歸墟語”同化。
他衝向陳澤,嘶吼,
“你不是神!你隻是被遺棄的殘片!真正的陳澤還在裡麵!!”
就在金屬筆即將刺入陳澤心口的刹那,整個世界,變成了黑白……
所有的聲音消失了!所有的動作凝固了!
隻有龍子承還能移動,還有思考。
在他麵前,空間如鏡麵般裂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中走出。
她穿著上世紀九十年代的白大褂,長發披肩,眼神溫柔而堅定。
“媽媽……?”龍子承顫抖著吐出這個詞。
女人搖頭,
“我是陳婉如,陳澤的母親。也是第一代‘淨化代碼’的編寫者。”
“這……不可能!你已經死了!”
“肉體死了。”她輕撫他的臉,
“但意識早已上傳至‘反歸墟協議’的底層。
隻要陳澤體內還有一絲抵抗意誌,我就能借由‘情感共振’短暫顯形。”
她指向被凍結的陳澤,
“現在,他的意識正在被‘歸墟之子’吞噬。
那個存在,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汙染體,而是融合了人類情感、記憶與神性的新維度生命體。”
“那我們怎麼辦?封鎖程序失效了,剝離劑也來不及注入胎兒……”
陳婉如微笑,“還有一條路,那就是逆夢儀式。”
“什麼?”
“讓一個仍保有真實記憶的人,主動進入‘歸墟之子’的意識核心,在它完全成型前,種下‘懷疑’的種子。”
她凝視龍子承,
“你願意嗎?以你的三千破碎意識為代價,潛入它的神國,告訴陳澤?
你從來不是容器,你是創造者。”
龍子承沒有猶豫,他摘下風衣,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疤痕,
那是過去三年裡,他用刀刻下的三千個名字,每一個,都是曾被“歸墟”吞噬的無辜者!
“我不怕碎。”
他笑了,像少年般純粹。“我本就是碎片拚成的人。”
陳婉如點頭,抬手一劃。
黑白的世界開始旋轉,化作一條通往深淵的螺旋階梯。
龍子承縱身躍入,而在現實,凍結的時間猛然恢複……
陳澤睜開眼,紫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無數重疊的世界。
他張開雙臂,輕聲宣告,
“門已開,神已臨,此世,將歸於夢。”
可就在這一刻,他的心臟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質疑,
“等等……如果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那龍子承,為什麼敢跳進來?”
紫金色的光芒,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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