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予鼻子一酸,目光流轉著微光,像小貓一樣輕輕應了一聲,“嗯。”
紀淮書拍了拍她的腦袋,轉身離開。
薑清予看著師兄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轉身朝院子走去。
腳步輕快,整個人比之前敞亮、輕鬆了許多。
推開屋門,院裡一片黑,四周寂靜,隻一點透過樹葉的月光照亮著腳下的石板路。
薑清予鬆了口氣,人不在,應該回屋了。
想開是想開了,但她還沒有做好麵對君翊梵的準備。
該慫還是得慫。
輕聲將門關好,剛一回身,便看見君翊梵站在不遠處,嚇得薑清予後背猛然升起一陣寒意。
“嚇我一跳,你還沒睡?”薑清予長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朝前走去。
君翊梵應了一聲,“等你。”
薑清予心口微跳,抬眼看去,夜色很暗,模糊他的臉,卻獨獨能清楚地看到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眸,見不著底,卻無端引人注意。
薑清予乾咽了一下,“有什麼事嗎?”
君翊梵嘴巴微張,噬木毒藤的話,詭異的出現在他腦海裡,“示弱你做的挺好的”,眼瞼微微下垂,“沒,我、藥草我不太會弄。”
花園裡被禁言的噬木毒藤揚了揚更鮮豔的大花:孺子可教!
薑清予微微一怔,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比白日更蒼白,想到寧長老說的話,禁術反噬之痛非常人能忍,隔一段時間便會發作,越到後麵發作的頻率會越快。
難道他一直強忍到現在?
這個傻子。
薑清予抿唇,伸手說道:“我給你的藥草呢?我幫你。”
君翊梵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不是養尊處優的手,指腹上有一層長期練劍的薄繭,但修長乾淨,膚如溫瓷,腕內還有一顆極小的痣。
君翊梵腦中再次響起噬木毒藤的話“不能過多的身體接觸”,牽還是不牽?
隻思考了一息,君翊梵便伸出手握了上去,瓜還是要強扭。
噬木毒藤瘋狂擺動著僅有的兩片綠葉,在安靜的院裡唰唰作響:錯了!錯了!怎麼剛誇讚就出錯!
不管它如何搖晃,兩人都沒理它。
溫熱的觸感讓薑清予一愣,但沒有掙紮,隻是問道:“怎麼了?”
君翊梵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不冷不淡道:“方才送你回來的就是紀淮書?”
“你認識我師兄?”
君翊梵朝前走了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兩人的手也自然垂下,鼻間哼出一句話,“外大陸天驕榜的榜首,不到三百歲的金丹巔峰。”
薑清予眼裡微微一驚,“沒想到你也知道。”
她以為像他們這種天才應當不會關心彆人的事。
君翊梵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兩人對視,“我三百歲已經元嬰了。”
薑清予眨了眨眼,乾巴巴地說道:“那..你也挺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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