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尼瑪,它長得像朵花。”
江橋站在懸崖邊上,轉過身,看見這條寬廣到不像走廊的過道儘頭,出現了一名氣息十分古怪的男子。
不是活人。
但也跟普通的邪祟大不相同。
因為……
這是一個紙人!
修長的身形,蒼白的麵容,穿著僵硬的黑色紙壽衣,雙眼細長如貓瞳,卻是由朱砂點出,並無任何實質眼珠。
但偏偏。
兩點朱砂能轉動,隨著它那輕飄飄的動作,打量著江橋。
幾乎瞬間。
江橋腦海中立刻想到了那位相識十年,但從來沒有線下麵過基的故人——紮紙人!
嶽城可以通往厲鬼大廈,也可以進入連接通道。
雙方算得上是鄰居。
此時紮紙人來串門,當然也不算意外。
“想不到。”
“咱們會在這裡見麵。”
紮紙人開口道。
語氣如見老友,對江橋的惡語相向並不在意。
“我也沒想到。”
“看樣子你是恢複咯?”
“怎麼不親自來,派個紙人算個什麼事兒?”
“怕死嗎?”
江橋笑道,目光有幾分審視。
紮紙人很詭異。
也很可怕。
這位在他初到藍星時,給過他不小的震撼,也讓他薅過不少的羊毛。
“你不必對我有敵意。”
“我們可以做朋友的。”
“當初你不過是年少無知,這些年想來也該明白些道理了。”
紮紙人聲音沙啞。
有一種飄忽不定,隨時都會被風吹走的感覺。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暗含嘲諷。
很顯然。
嘴上說可以做朋友,但它來這裡肯定不是為了友誼。
它步伐緩慢。
一點一點的朝這邊走來。
每走一步。
四周就會出現一些紙灰,似是宣告它的到來。
“說的也是。”
江橋笑道:“咱們原本就是誤會。”
“解開就好了。”
“我也沒想到,你跟個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苟了這麼多年,還真讓你好起來了。可見禍害遺千年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持續上升。”
紮紙人那雙朱砂點出的眼睛幽光一閃。
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果然。”
“時間還太短了,你依然跟當初一樣喜歡逞口舌之力。”
“你知道麼。”
“在靈異圈,最無用的就是謾罵。”
“這是弱者的行為。”
“你實力雖然不錯,但心靈還太弱了,就像一個沒有底蘊的暴發戶。”
“動輒暴跳如雷。”
“實在貽笑大方。”
“是嗎?”江橋嘴角輕蔑一勾,“老畢登,你是不是當烏龜王八羔子當久了,躲來躲去,真躲成了綠毛老龜了?”
“我聽說你去了寒鴉渡口,得了那位水官大帝的幫助。”
“看起來效果是挺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紙人缺了二兩肉。缺了就缺了吧,你這玩意偏偏還老以為正常人也缺那二兩肉。”
“還特麼弱者的行為。”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勾八玩意。”
“你算強者嗎?”
“有強者跟你一樣,天天躲在烏龜殼子裡。好不容易出來放個風,還用紙人。”
“用紙人就用紙人吧。”
“擱我這兒來一通嗶嗶以後又說謾罵無用。”
“你這啥行為?”
“是不是直腸通大腦。”
“哦。”
“抱歉。”
“忘了你既沒直腸也沒大腦,純屬沒爹沒媽的孤兒小啞巴。”
江橋不屑一笑。
“很好。”
“很不錯。”
“你確實如傳聞那般牙尖嘴利。”
紮紙人緩緩說道。
“我也挺羨慕你的,依托答辯也能自信麵對人生。”江橋笑道。
紮紙人臉上微微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