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江橋在紮紙人想要說話前,直接擺手打斷了它,說道:“你跑來難道是想跟我瞎扯淡嗎?說說吧,你來這兒乾啥?找我啥事?”
紮紙人想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停頓片刻。
才繼續開口說道:“相識十年,既然碰上了,自然想要見一麵。”
“除此之外。”
“我想邀請你到嶽城做客。”
“做客?”江橋玩味的盯著紮紙人,“我跟你有那門子客做?你不妨直說,你是不是在嶽城埋伏了三百刀斧手,我剛一到你就摔杯為號?”
紮紙人噎了一下。
看起來也失去了耐心,沉聲說道:
“我不跟你兜圈子。”
“我聽聞你與那古村的楊淩走得很近,在魔人港還結伴出海。想來你應該也知道,大劫將至,無論藍星還是靈異世界,即將迎來傾覆之危。”
“然後呢?”江橋看了紮紙人一眼,“你有辦法解決?”
“沒有辦法。”
“不止我沒辦法,這世間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大劫不可逆,靠任何個人和群體,都不可能力挽狂瀾,最終一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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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紙人語氣嚴肅的說道。
“那你說個雞毛。”江橋笑道,“你又沒辦法,邀請我做個什麼客?”
“總不是那些陳詞濫調。”
“什麼大家一起合作,共度時艱……”
“我跟你可沒到這地步。”
“跟你也沒啥可合作的。”
任何合作都是為了利益,理論上敵人之間也可以合作。但有個前提,哪怕是敵人,它們也存在某種能夠維係基本信任的因由。
有句話叫盜亦有道。
不是說盜賊有啥高尚的道德,隻是盜賊也要有些規矩。
老是撕票的綁匪。
誰還信你?
說隻要財不要命,你最後把人殺了。
下次就會遇到激烈抵抗。
所謂的規矩。
所謂道義。
也是維護各自利益的遮羞布。
但是。
江橋和紮紙人之間,連這種遮羞布都沒有。
完全沒有任何信任基礎。
“不。”
“不是跟我合作。”
紮紙人說道:“是跟真正能夠帶我們離開這片惡土,前往極樂家鄉的人合作。”
“你是說劉平嗎?”
江橋問道。
“你知道?”紮紙人有些意外,立刻說道:“沒錯,劉平乃是青蓮教的傳承。你既然知道劉平,想來也知道青蓮教。”
“這是當世唯一有神靈的人類組織。”
“我們想要活下去。”
“需要有神靈搭救。”
“而與青蓮教合作,可以讓我們在將來多出一條生路。”
“哈!?”
江橋笑了起來。
“搞了半天,你也成了青蓮教的狗啊。”
“笑死。”
“沒有青蓮教搗亂,黑潮能來得這麼快?沒有那位聖母在幕後操控,這個世道會這麼亂?”
“簡直可笑!”
“你還真以為祂會搭救你這種廢物?”
“憑啥呢?憑你能變成出幾千個紙人給祂當男寵?都成神了,應該也不需要啊。”
“哈哈哈哈!”
江橋笑聲刺耳,引得紮紙人臉色難看。
“夠了!”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竟然辱罵聖母!”
“不知死活!”
“嘿!”江橋冷笑道:“罵那什麼勞什子的聖母咋了?老子要有那實力,還要宰了祂!”
“找死!”
紮紙人勃然大怒。
雙手一扯。
虛空瞬間撕裂,無數黃紙飛舞,化為遮天紙海。
紙人。
紙馬。
紙烏鴉。
盤旋而出,湧向江橋!
說不通。
那就打!
它拉攏江橋隻是臨時起意,最初來時的目的本就不安好心。
現在不過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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