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林雲領兵擊敗歐洲三國海軍的消息傳至京城,又引起朝野震動。
與其同時,又有個消息在商人之間流傳開來。由於馬六甲海峽爆發大戰,歐洲商人無法將香料運來大楚售賣,導致香料價格飛漲。
再加上現在離東南亞香料上市季節還有兩個多月時間,商家庫存的香料成了搶手貨,一些名貴品種的香料價格暴漲了十倍有餘,卻依舊是供不應求。
…
這天上午,大老爺賈赦正在屋裡喝酒取樂,丫鬟進來衝他施禮道:“大老爺,二爺在外頭求見。”
賈赦聞言有點好奇,他這個兒子躲他都來不及,今兒怎麼會主動來見他呢。
“叫他進來。”
“是。”
過不多時,賈璉跟隨小丫鬟走進來,衝賈赦施禮道:“兒子給父親請安。”
賈赦放下酒杯,冷聲道:“你來找為父可是有事?”
賈璉陪笑道:“兒子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訴父親。”
“哦,是何喜事?”
“回稟父親,上次雲兄弟不是幫您采購了五乾兩銀子的香料嗎,現在香料價格暴漲,您將那批香料交給兒子拿去售賣,至少可以幫您賺個兩三萬兩銀子。”
“什麼?”
賈赦騰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瞅著賈璉,急切地道:“你是說香料價格漲了幾倍?”
“不止幾倍,有些名貴的香料漲了十幾倍,而且還在漲。”
賈赦聞言激動的老臉潮紅,他忙衝丫鬟吩咐道:“快去叫耿中來見我。”
“是。”
約莫過了一刻鐘時間,耿中從門外走進來,衝賈赦是禮道:“小的給大老爺請安。”
賈赦忙問:“耿中,我讓你接管的香料在何處?還剩下多少?”
耿中:“回稟大老爺,小的聯係了好幾個客商,總算是將那批香料給賣掉了。”
“什麼?香料都賣了?”
“是的,全賣了。”
“賣了多少銀子?”
“三乾六百五十兩。”
“狗奴才,你,你~”
賈赦抬手指著耿中,顫顫巍巍地罵了幾句,隨即撲通栽倒在地。
陪賈赦喝酒的兩個小妾嚇得驚叫起來,“不好,大老爺昏倒了。”
“父親。”
賈璉搶步上前,連聲呼喊,隨即又衝門外喊道:“來人,大老爺昏倒了,快去請禦醫。”
後宅這邊亂成一團,很快就驚動了正在客廳同兒媳打牌的賈母,她忙帶著眾人朝這邊趕過來。
邢夫人尤其的著急,大老爺雖然不靠譜,卻是她的依靠,要是靠山倒了,她也沒有好日子過。
…
等老太太領著眾人趕過來,就見賈璉站在臥室外麵,急得直轉圈圈。
賈母忙問:“璉兒,究竟發生了何事?”
賈璉:“都怪孫兒,我今兒真不該來找父親。”
賈母:“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孫兒~”
賈璉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然後愧疚地道:“我原以為香料價格大漲,能讓父親開心點,誰成想竟是這個結果。”
邢夫人:“請禦醫了沒有?”
“已經派人去請王太醫了。”
話音剛落,就見小廝興兒陪著王濟仁走過來。
賈母忙迎上前,衝王濟仁道:“有勞供奉了。”
王濟仁拱手施禮,隨即問道:“大老爺人在何處?”
賈璉:“我父親就在臥室裡,太醫裡麵請。”
王濟仁又衝賈母施了一禮,隨即跟隨賈璉朝屋裡走去。
這時,賈政領著長隨走過來,衝賈母施禮道:“母親,兒子聽說兄長昏倒了,不要緊吧?”
賈母:“王太醫在裡麵,稍後便知是什麼情況。”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王濟仁在賈璉陪伴下走出來。
賈政連忙迎上前問道:“太醫,我兄長無礙吧?”
王濟仁:“大老爺已經醒了,隻是~”
“隻是什麼?”
“大老爺是外感風邪,似有卒中之症,我已經開了藥方,你們好生為他調理。以後切記叮囑他少飲酒,戒女色,否則還會有危險。”
“多謝王太醫施以援手,璉兒,快去封一百兩銀子的茶水錢給王太醫。”
“侄兒尊命。”
…
賈璉將王太醫送走之後,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住處,這次他是想借香料漲價之事將耿中攆出去,誰成想竟然將大老爺氣病了,這事讓他內疚不已。
他剛回到屋內,就見王熙鳳迎上來,衝他問道:“二爺,大老爺不要緊吧?”
賈璉:“王太醫說了,吃幾副藥調理一下,應該沒事。”
“沒事就好。”
王熙鳳替賈璉脫去外衣,又讓丫鬟端來茶水,陪著他在案幾旁落坐。
將丫鬟打發走後,王熙鳳衝賈璉問道:“大老爺那批香料,是不是你指使人買走的?”
賈璉黑著臉道:“彆瞎說,我怎會坑害自己的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