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彪陪著章淳宇來到了附近的漢庭酒店。酒店大堂裡人來人往,一片熱鬨景象,前台的燈光輕柔地灑落在大理石台麵上,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氛圍。他們不緊不慢地走到前台。
章淳宇態度自然地對前台服務員說:“開一間房。”服務員微笑著回應,隨即熟練地開始辦理開房手續。
拿到房卡後,在走向電梯的路上,寇大彪心裡就已經開始泛起不舍的情緒。他在想,這一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了。曾經在部隊的時候就互相照應,那些並肩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可現在退伍了,各自的生活軌跡也不一樣了,每一次的分彆都像是在把過去的回憶又扯遠一點。他想多和兄弟待一會兒,哪怕隻是在這小小的電梯裡,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到達房間所在的樓層後,章淳宇用房卡打開門。走進房間,寇大彪看著章淳宇把房卡插好,房間亮起來後,他走到椅子旁坐下,從口袋裡掏出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後,他看著章淳宇,眼裡滿是關切地叮囑道:“死魚,自己在部隊也要注意身體。”
章淳宇嘴角揚起,笑嘻嘻地說:“大彪,我發現你現在比我媽還嘮叨。”
寇大彪搖了搖頭,嚴肅地說:“我是說心裡話,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
章淳宇靠在牆邊,眼神有些悵惘地說:“以後我們二排的人還有的是機會再聚,你也沒事去問候一下郭班長。”
寇大彪皺著眉頭,表情惆悵地猛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說道:“現在我也不好意思去找郭班,畢竟自己混得一塌糊塗。你看二逼都結婚了,老毛也快了,隻有我現在,在個破服裝店上班,確實有點丟人。”說到這兒,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自卑。
章淳宇向前走了兩步,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爸那個情況,我也看見了,你和你媽媽也確實不容易。你就彆多想了,我們不會看不起你的。在這世上啊,誰都有個起起落落的時候,你現在雖然在服裝店,但說不定哪天就有好機會了呢。”
寇大彪聽了這話,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他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語氣堅定地對章淳宇說道:“死魚,我一定要出人頭地,混出個人樣子來,你等著,將來兄弟一定帶你一起發財。我可不想一輩子就這麼碌碌無為下去,我得讓我媽過上好日子。”
章淳宇聽了,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彪,我知道你腦子聰明,但你可千萬彆乾那違法亂紀的事,我看你們那批上海的,都不太靠譜。什麼事都得走正道。”
寇大彪嘴角露出一絲狡黠,調侃道:“你放心,死魚,哪怕是進去,我肯定也是最後一個。刑法我不要太熟哦。”
死魚歎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寇大彪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彆扯嘴皮子了,趕緊像老毛那樣,快去找個老婆,好好踏踏實實過日子。”
寇大彪點了點頭,“慢慢來,不急的。男人要以事業為重,等我事業有點起色了,找老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二人抽完一根煙的工夫,寇大彪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元子方,他有些不耐煩地接起電話,沒好氣地應道:“兄弟,我知道了,已經在路上了。”
可此時電話裡卻傳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喂,你是元子方的兄弟嗎?他喝醉了,就在馬路邊上呢。”那女子的口音很是奇特,寇大彪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這個聲音不像是元子方女朋友汪某某的。
寇大彪心中起疑,試探著問:“你是誰啊?元子方的手機怎麼在你這兒?”
“你彆管我是誰,你兄弟喝醉了在馬路邊,你要是不管他,我可就走了。”電話那頭的女子不耐煩地回答道。
寇大彪趕忙追問:“那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在虹口足球場這兒,周樹人公園附近。”女子回答說。
“行,我馬上就到。”掛了電話後,寇大彪點上一根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心想元子方是不是遭遇了什麼危險,為什麼他的手機會在一個陌生女人手裡呢?難道他又欠了賭債?自己到底該不該去呢?
想到這兒,他遞給章淳宇一根煙,說道:“死魚,明天我還得上班呢,就不來火車站送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啊。”
章淳宇笑了笑,打趣道:“我聽你剛才電話裡是個女的聲音,原來你小子也有秘密啊。”
寇大彪深吸一口煙,回答:“哎,等下次休假的時候再過來,到時候咱們兄弟再聚。”
章淳宇疲倦地應道:“好的,那下次再聚。”
告彆了死魚之後,寇大彪離開酒店,準備乘坐地鐵前往虹口足球場。地鐵車廂裡人不算多,他坐在座位上,眼睛一直盯著手機屏幕,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滑動,似乎想要從手機裡找出一些關於元子方現在狀況的線索,可終究是一無所獲。
出站後,他徑直朝著周樹人公園奔去。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得他衣服獵獵作響。他一邊撥打著元子方的電話,一邊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電話裡傳來“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寇大彪的懷疑更深了,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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