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低下頭沉默了很久,緩緩抬起手,注視著根本無法看到的病人腕帶輕聲開口:“混淆感知,剝奪感官,原來這才是這間病房的作用嗎?”
無人回應。
就連陳弈自己的聲音也有些失真。
陳弈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仰著頭盯著天花板閉眼歎息:“確實有點神經病獨自發瘋的感覺,但是這麼多年了,我發病也不是這個樣子。”
“我有位學心理健康的朋友曾經說過,如果認不清自己見到的是否是幻覺,那麼就閉上眼睛,躲避視覺帶來的畫麵,打破大腦營造的騙局。”
“雖然他有時候說話不中聽,但這點確實沒騙我。”
周圍仍然安靜的詭異,但陳弈依然無所謂的繼續說到:“我是真的好奇了,不管是紅兔子的故事,還是吳江瑜的指認,都在表明這條路就是我的選擇。”
“所有的故事走向都在營造一個中心故事:我,陳弈,找到了醫院的秘密,但是遇到了困難,就找到所有能用得上的人,一手安排好一條路,不惜一切的引導後麵重生的自己通往某個正確的結局。”
陳弈擰眉,一臉不解:“可是我自認為我沒那麼神通廣大,可以在一個本就分化了玩家陣營的醫院裡,以弱勢病人的身份,哄騙那麼多三級玩家給我鋪路。”
“而他們的身份,有的明明是更加有優勢的醫生,就算需要一個人帶頭打破醫院對玩家的離間,也需要本就享受優勢的醫生,主動放棄優勢,向病人陣營靠攏。”
“團結弱勢陣營,可不是說說而已,沒有實際利益,本就是商品端的病人隻會認為那是鱷魚的眼淚。”
一陣風輕輕拂過陳弈的臉龐,帶來一絲青草地的清新空氣。
陳弈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側過臉看向原來大概是沙發的位置:“而如果是一個病人想打破規則,那麼隻有能把鱷魚的牙全部拔光的能力,才會使他們願意合作。”
“如果就憑一些所謂的隊友情分,怕是不夠用。”
“我不信這個劇本,要不然你們換個劇本給我演一下?”
陳弈的話音落下,隻聽到“喀擦”一聲,一道刺眼的陽光落到陳弈臉上。
突如其來的陽光讓陳弈忍不住抬手遮擋,緩緩睜開眼看向了陽光照進來的地方。
窗戶半開著一麵窗,徐徐清風隨著午後的陽光一起落到屋內。
陳弈坐起身,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發現他正處在一個有些熟悉的病房。
這是一間四人病房,除了陳弈自己,其他病床好像也都有病人。
忽然頭疼。
陳弈習慣性的揉了揉眉心,低頭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大束鮮花和一提精致的果籃。
陳弈愣了一下,放下手,從果籃上找到一張卡片,上麵寫了一段祝他早日康複的話,署名是向淮元。
向淮元?
陳弈的頭更疼了,腦子裡一下冒出一段關於向淮元的信息。
向淮元是他的朋友,他們都是來自同一家設計公司,向淮元負責美術設計,他負責文案和剪輯,兩人之間合作來往的多了,慢慢也就成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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