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正在維修中。
陳弈隻能一路從一樓開始查看,當陳弈進入居民樓時,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發生變化。
當陳弈從樓道窗戶往外查看時,整棟樓,這個時間點,竟沒有一戶人家還亮著燈。
漆黑的走廊上空蕩蕩的,死寂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棟樓緊緊籠罩。
這裡的人似乎都已經熟睡,又像是本就空無一人。
可就在剛剛,樓下的那人還言之鑿鑿的告訴陳弈,這棟樓低樓層幾乎是住滿的,鄰裡之間也熱鬨和睦。
陳弈也親眼看到大部分窗戶都是亮燈的,甚至一樓離得近的,還有位聽到他們對話的老人家開窗和他們聊天。
如今眼前的走廊卻與他在外麵看到的大相徑庭,陳弈心生警惕,伸手握緊了口袋裡的扳手。
這是陳弈在家能找到的,且能合法乘車的防身工具了,往外拿刀容易被人看見並報警,陳弈現在可沒時間去敘舊。
陳弈來到三樓,隨著陳弈出現在走廊上,頭頂的聲控燈忽然閃爍不定,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陳舊腐壞的木製品味道,夾雜著點潮濕與發黴,像是多年未被陽光眷顧的角落才有的味道。
牆上有著一些淩亂的塗鴉,像小朋友隨手在牆上畫出來的幻想生物。
白熾燈的燈光在頭頂搖曳,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陳弈走過一扇扇緊閉的門,嘗試著輕聲呼喚羅芳樂的名字,陳弈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中格外清晰,然而走到儘頭也沒有一絲回應,安靜得讓人脊背發涼。
“吱呀——”
忽然,陳弈的身後傳來一道開門聲。
陳弈扭頭,原本緊閉的第三間房門忽然打開,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出現在門口。
老人穿著一件藏藍色的毛衣,手中拄著拐杖,臉上皺紋溝壑交錯,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疑惑的盯著陳弈。
“小夥子,大晚上的怎麼還在樓道裡晃悠?”老人的聲音低沉卻咬字清晰,在空蕩的樓道裡回蕩,竟似乎產生了回音的錯覺。
陳弈微微一怔,臉上迅速換上禮貌的笑容,快走幾步到老人門前站定,語氣帶著幾分歉意:“老人家,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到您了。”
“我是電力公司的維修人員,之前暴雨衝壞了這附近的電纜,這幾天一直在搶修。剛物業打電話到我們公司,說發現這棟樓的分支線路有問題,再不修會影響整棟樓的供電。”
“我是分配過來排查問題的,但我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小區,這樓裡布局太繞了,配電箱又難找,您能給我指下路嗎?”
老人眉頭一皺,低頭思考起來:“這麼晚了還要工作,你們也太不容易了。但你走錯了,配電箱在負一樓,不過下去的通道有點黑。你一個人行不行,要不要我幫你找個手電筒?”
老人說著就要轉身進屋給陳弈找手電筒,陳弈也沒拒絕,禮貌的笑著道謝:“好的,麻煩您了。”
老人擺擺手,一邊說著沒關係,一邊進入了裡屋。
陳弈安靜的等著,但過了有十分鐘左右也沒見人出來,陳弈挑眉,看向亮著燈的客廳,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陳弈抬手一推,將那扇半掩著的房門徹底推開。
陳弈的目光直直落在遠處客廳的供桌上。一個裝著黑白照片的相框靜靜立在那裡,是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