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學銘的一個轉折,直接讓在場心情剛剛放鬆下來的叔侄二人再一次緊張起來。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還來賣關子這套?
叔侄倆一肚子槽不知道往哪兒吐,那是真的想罵人,但是場合也真不合適,隻能勉強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等待於學銘的後話。
而於學銘見狀卻突然笑了笑。
“輔帥,少帥,其實你們真的不用這麼緊張的,我剛剛說了,少帥接班兒,替代大帥執掌東北三省之大權是應有之義,這也是大帥的意思,我會全力保駕護航的!”
“可是你剛剛說了但是……”
少帥還很年輕,城府顯然無法支持他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保持冷靜,急不可耐的問了出來,而於學銘卻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但是,這隻是任命,大帥對你非常看重不假,但是偌大的基業驟然交到你的手裡,大帥也不放心,所以做出了一些特彆的安排,以防萬一。”
“而我,就是大帥親自安排的考官,監督少帥的施政治軍,一旦出現問題,也好及時補救,不讓大帥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少帥也不用太多緊張,無非就是給我們奉係的發展,加上一道保險罷了!”
於學銘一臉笑意,少帥則是把喪氣寫在了臉上,好一個考官,這不就是親爹在這裡頭頂上放了一個新的活爹嗎?
什麼及時補救,那不就是篡位嗎?
至於出沒出問題,不還是你於學銘一句話的事兒嗎?
不過於學銘眼下大勢已成,少帥卻還沒有拿到奉係的大權,對於學銘毫無辦法。
而且可以預見的是,隻要於學銘手握著這個先皇遺詔的尚方寶劍一天,少帥就不可能完整的拿到奉係的全部權柄。
這不禁讓少帥在無奈的同時心頭憤怒。
而和少帥的無能狂怒不同,輔帥卻是一臉的不相信,眉頭也是緊鎖的。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把兄弟了,無論是大帥對小六子的溺愛,還是為了奉係的穩定。
都不可能讓大帥做出這樣的決定。
俗話說天無二日,於學銘的這個說法,和讓奉係出現了兩個領袖沒有任何區彆。
張大帥可是個梟雄人精,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混賬安排。
當下直接語氣冰冷的回應了一句。
“振華,這事兒隻是你一家之言,以我對大帥的了解,大帥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昏聵的決定吧?所以……證據呢?”
輔帥眼神犀利地盯著於學銘,而少帥也是眼睛一亮,抬起頭對於學銘投去了一道滿是質疑的目光。
沒錯啊,自家老爹怎麼可能把這種大權交給於學銘一個外人呢?
這事兒怎麼說怎麼不合理。
麵對叔侄二人的質疑,於學銘卻是不慌不忙,甚至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我說了,時候不到,大帥命令我不能拿出這些東西。”
“那我就隻能覺得這是……”
“輔帥稍安勿躁!”
輔帥剛要發火,於學銘就抬手打斷了即將向自己發難的叔侄二人,風輕雲淡的開口道。
“我說了,大帥的臨終命令,隻有在奉係的危難關頭才能拿出來,關於東西的真實性,到時候二位可以自行判斷。”
“我隻能保證,不光有大帥親筆寫下的手書,還有大帥發布命令的錄音,至於大帥的筆跡和聲音,二位應該能分得清吧?”
“這兩樣東西可是做不得假的啊!”
輔帥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一旁的少帥也是目光黯淡,又一次低下了頭。
於學銘言之鑿鑿的樣子,讓叔侄二人同時心中打鼓。
筆跡還可以模仿,但是錄音怎麼說?
難不成這還真是大帥的決定不成?
“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到時候自有二位自行分辨,而且振華也說了,不是到了我奉係生死攸關的時候,這個東西也沒有什麼意義,振華也不會在奉天常駐,少帥的施政也好,治軍也罷,振華也沒功夫看著,也不會多加參與。這下輔帥總該相信了吧。”
於學銘笑著說道,而聽到這話輔帥和少帥同時目瞪口呆。
他們都沒想到,大帥臨終前竟然留下了這樣的安排,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於學銘居然沒有用這個東西作為奪權的依據。
如果於學銘想的話,拿著這個考核官的尚方寶劍,絕對是可以成為無冕之王的啊!
一時間,叔侄二人都有些搞不清楚,於學銘想要的到底是什麼,輔帥也徹底陷入了沉默,而這並不耽誤少帥做出表態。
“於將軍,既然這是父親的命令,那我自然會遵守。”
緩過神來的少帥勉強擠出了一絲並不好看的笑容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