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內住著無窮妖魔!
王其貴卻麵色一變。
林東六覺靈敏,察覺到他的變化,頓時心裡有了底氣,說道“姑父,還請取些白醋來,融了邊角的麋蠟,還原契書,我們再辨真假!”
阿福聞言,匆忙往後廚跑。
這時候元通先生出言解釋道“這麋蠟乃是一種北地的物品,與紙張同色,可以掩文修墨,但是數量稀少、精貴,唯有齊國帝都的太史司等地方才會常備。”
眾人一聽,終於明白麋蠟的用處。
但是他們臉色各異,飲茶不語。
很快,阿福就回來。
林東撚上一滴白醋,在官印缺失的左邊角輕輕磋磨,很快那顏色消融,漸漸露出原本的印章模樣。
呂四季一眼,喜道“原來沒有問題!”
林東舉起契書,向眾人展示道“諸位,這契書是被麋臘封角,蓋住了官印,因此顯得瘸了一角!實際上並無異常,而是被小人動了手腳!”
他的目光掃向王其貴。
誰是那位小人,不言而喻。
周祿麵色陰翳,拍桌叫道“荒唐!呂掌櫃,你以為用這變戲法的手段複原了官印,就可以以假亂真嗎?我告訴你,假的就是假的,它真不了!”
呂四季皺起眉頭“周老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林東也望過去,心裡的不祥預感並沒有消退。
周祿向外招招手,問道“鎮守府的人可到了?”
剛才去請鎮守府的仆役,這時候從酒樓外進來,身後跟著兩名身穿官服的緝查衛。
林東眼眸一沉,這鎮守府距離吉利酒樓少說也有一刻鐘的路程,怎麼這名仆役才出酒樓沒一會兒,就將兩名緝查衛請了回來?除非……對方早就等在酒樓外!
好一個構陷的陰謀,環環相扣!
“原來是周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要請我兄弟二人過來?”
兩名緝查衛向周祿拱手笑道。
呂四季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
周祿笑道“有勞兩位走一趟,今天的事情說來也簡單,就是這呂四季偽造契書,侵占我藺家的酒樓、地產,還請兩位拿出鎮守府底冊,還我藺家一個公道!”
他這一語,就給吉利酒樓的事情定了調。
呂四季慌忙道“兩位差爺!冤枉啊!我真沒有侵占藺府的酒樓,這吉利酒樓由呂某經營十六年,永安鎮裡的父老鄉親誰人不知,還請主持公道啊!”
兩位緝查衛相視一眼,笑道“兩位放心!這契書真假,自然由底冊比對。我們鎮守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說著,他們從懷裡掏出兩冊契書。
“剛才這位仆役傳話的時候,就已經給我們提了契書的事,所以直接帶了過來。”
他們解釋一句,笑道。
呂四季和林東的心直接沉到穀底。
哪有這麼巧、這麼快,就將吉利酒樓的契書翻出來,還帶到了現場!
兩人故作公允的將契書攤在桌上,隨後接過周祿的契書,放在一旁比對。
兩種契書疊對,特製的紙張、印模,紋絲合縫,毫無二致!
“周兄,你這兩冊契書,與底案一致,應該是真的。”
兩人客氣的笑道,說著接過呂四季手裡的契書。
他們稍一對照,就指著印證說道“呂掌櫃,你這兩冊契書上的官印,可不大一樣啊!”
林東和呂四季順著手指看去,隻見兩種官印的輪廓確實無法完整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