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微怔,他有些不敢相信,她會那麼乖順的妥協。
女孩的聲音很輕很輕,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中,宋池不免心臟一陣抽痛,“秋——”他柔聲喚她。
薄唇微啟,他還想和她說些什麼,讓她乖點,他現在就去接她。
可熄滅的手機屏幕卻告訴他,她並不想聽,剛才的字字句句都是無可奈何的認命。
驟然間,心如刀絞,她的話刀刀都是一筆一劃刻在他的心窩上,又深又重。
宋池皺眉,看向坐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綁的紀瑾,吳緬站在他身後,開始給他鬆綁。
繩子墜落在地,紀瑾發狠似的衝到他的麵前,“宋池,你個混蛋,你就這樣好好談的?”
“綁了人家親人,威脅人家,還想著人家能和你地久天長?”
紀瑾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他和宋池那麼多年的交情,宋池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
小時候他能開槍殺了那隻心愛的麻雀,長大了,他就要逼死他喜歡的人。
宋池隻會永遠做他自己,直到死為止,如果有人不喜歡,那麼他可以讓那個人先死。
紀瑾痛心疾首的模樣並沒有讓眼前的男人有所反思,相反,他挑了挑眉,俊臉上一副戲謔的表情。
無所謂喜不喜歡,她是他的就行。
“罵夠了嗎?”男人嗤笑著,“沒罵夠,我也沒時間了,我要去接我的寶貝了。”
他嘴角扯了扯,笑了笑,那笑很是好看同樣也很猖狂。
紀瑾看著男人的背影,眸光徹底黯淡,他說的口乾舌燥,可人家依舊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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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站在窗邊,她看著林禹安的車在巷口處徹底消失不見,笑了笑,很是苦澀。
“為什麼不走了?”
“沒有什麼要走的理由了。”女孩對著林禹安淺淺笑著,就像第一次對他笑那樣,皎若秋月。
紀瑾望著車窗外的天空,連落日的餘暉都沒有見到,天已經黯淡無光了。
他瞥向身旁的男人,那個混蛋居然還能閉目養神。
紀瑾不免勾起一抹譏笑,對啊,他喜歡的人都要搞到手了,還有什麼事能讓他心煩。
隻是孟秋,這次我不能袖手旁觀,我一定會幫你的。
都怪他,害她再次陷入困境,若是那天在香港宋池找上門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心軟,應該和阿池強到底的。
邁巴赫疾馳在市區的大道上,少年按照宋池給的地址,東拐西拐,終於到了一處老舊小區。
宋池抬眸,那棟破舊的小樓,他記得,第一次來金陵,她在老門東請自己吃梅花糕,給他送花,笑眼彎彎,張口閉口都是小舅舅的喊他。
也才過去一年多,他就從她的大羅神仙變成了她畏懼的牛鬼蛇神。
他咬緊牙關,儘力壓抑心頭的苦澀感,可無法言說的痛楚還是在不斷侵蝕他的內心。
“走吧,宋先生。”紀瑾從車上下來,沒好氣地瞥了眼車內的宋池。
宋池抬眸,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她不計後果的逃離,他憑什麼要去為她著想。
這世上,還沒有人配他去絞儘腦汁,費儘心思討好,她也一樣。
不配
宋池沉著臉快步向樓內走去,他站在孟秋家門外,紀瑾就已經著急上前敲門。
可他敲了好幾遍,期待著的女孩開門聲遲遲未出現。
紀瑾不免有些焦急,他回眸看了眼宋池,準備拿出手機撥打女孩電話。
可沒想到,身旁的宋池,俊臉微冷,向後退幾步後,直接抬腳狠狠用力向門鎖上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