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翡翠色的豎瞳裡第一次浮現慌亂:"褚子玉!你以為這樣——"
"啪!"
第六鞭落下時,銀釘在骨頭上刮出刺耳的聲響。褚子玉悶哼一聲,卻衝著林詞安勾起帶血的嘴角。
褚子玉的意識體在係統空間中,身體隻剩本能意識操控。
不會痛的哈,全程無痛哈。
現實)
林詞安看著第十三根銀釘貫穿褚子玉的肩胛,突然聽見腦海中響起對方的心跳聲。那心跳在毒素侵蝕下越來越慢。
"......"
聖子的聖袍無風自動,地牢所有火把突然變成蒼白色。當褚雲天揚起第十八鞭時,鞭梢突然結滿冰晶,整個刑架被連根拔起,懸浮在暴走的聖光中。
"夠了嗎?"林詞安的聲音裡帶著神性的回音,他伸手觸碰褚子玉頸側發黑的血管。
褚子玉渙散的瞳孔勉強聚焦,用口型說了句什麼。林詞安俯身時,卻被他突然咬住耳垂。溫熱的血順著聖子脖頸流進衣領,混著對方氣若遊絲的呢喃:
"您看...這些釘子根本釘不住任何東西...除了...殿下的目光"
"現在...您眼裡終於...隻剩我了..."
溫熱的血卻隻讓林詞安感覺到渾身冰冷。
現實)
聖光從他袖中湧出,化作十二條細蛇纏上銀釘。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所有銀釘同時被拔出,卻在離開傷口的瞬間被淨化得無影無蹤。
褚子玉脫力前傾,被林詞安穩穩接住。鮮血瞬間浸透聖袍前襟,在純白布料上綻開大朵紅梅。
鮮血順著騎士的指尖滴落,而他的呼吸卻異常平穩,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林詞安皺眉,指尖凝聚聖光,按在褚子玉的脈搏上——微弱。
林詞安將昏迷的褚子玉打橫抱起,黑霧在腳下結成階梯。
臨出門前,他回頭看了眼跪滿一地的審判官們:"小懲大戒。"
話音剛落,所有審判官突然痛苦地捂住左眼——他們的虹膜上同時浮現出黑色太陽烙印,這是終身無法抹去的"瀆職印記"。
至於褚雲天,他的右手自指尖開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
"告訴幕後那位,"林詞安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再碰我的東西,下次石化的就是他的真身。"
聖子寢宮)
當治愈術的光芒散去,褚子玉背上的鞭痕已經結痂,但他的體溫卻反常地升高,冷汗浸透了額前的碎發。
林詞安站在床邊,用治愈術為褚子玉療傷,卻發現毒素仍在蔓延,表麵看起來他很是冷靜,但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近乎機械地施術。
“聖光無法完全淨化……是專門針對神術的煉金毒素,會留下後遺症,身體會孱弱許多。”
但林詞安知道對於一個騎士來講,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褚雲天,你準備得很充分。”
林詞安內心翻湧的暴戾,對著褚子玉喃喃自語。
“你明明可以求我,可以反抗……為什麼非要硬撐?”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心疼?”
褚子玉在昏迷中無意識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呢喃。
聽不清的話語
“他在說什麼?‘殿下’?還是……‘彆走’?”
“他的手指在發抖……是疼,還是冷?”
林詞安指尖的細微顫抖,他動搖了,他不想懲罰褚子玉了。
“他從未這樣脆弱過。”
“他平時總是笑著的,仿佛什麼都傷不到他……現在卻連呼吸都在顫抖。”
他厭惡失控,卻又無法抗拒這種被完全牽動情緒的感覺。
“我為什麼要在意這些?”
“他不過是我的騎士,我的工具……我不該——”
“……可他的血,為什麼比聖火還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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