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玉把手機的錄音打開，放到了口袋裡，推開了玻璃門，門開的瞬間，撲麵而來的酒氣裡混雜著古龍水過量的甜膩。
郭鳴傑鬆著領帶靠在門框上，目光像打量一件貨物般在他身上逡巡。
"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郭鳴傑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正是醫院賬戶的轉賬界麵。
褚子玉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鐵鏽味。
郭鳴傑看著他這幅樣子，側身讓出通道時，西褲麵料在某個瞬間微妙地繃緊，又很快被他用手中的香檳杯巧妙遮擋。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搖晃，如同他眼底暗湧的欲望。
"彆站在門口。"
他聲音裡的笑意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門把上，金屬部件在他掌心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褚子玉邁步進屋時，注意到床頭櫃上擺著幾瓶打開的助興藥物，包裝上的法語標簽在暖黃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心底泛起一絲譏誚的冷笑。
"還真是準備齊全啊，中登。"
半個小時後，林詞安站在四季酒店1608號房門前。
雖然匆忙，但他特意還是穿了自己最顯年輕的一套衣服，下意識噴了褚子玉說過喜歡的香水。
林詞安套了件oversize的黑色衛衣，裡麵是匆忙間抓的破洞白t，領口還翻著半邊。
水洗牛仔褲的破洞處能看到他繃緊的膝蓋骨——從收到消息到衝出門，他隻用了三分鐘。
限量版aj的鞋帶散了一根，隨著他急促的步伐在走廊地毯上拍打。
手腕上柑橘香水噴得太多，在電梯裡聞著像打翻的橙子汽水。
他不斷用指節蹭著鼻尖，劉海上的水珠滴到睫毛上——出門前隻來得及用冷水胡亂抓了兩下頭發。
畢竟自己已經28了，褚子玉才19歲，他在心裡說服著自己，可不能被他看到自己這個正宮這麼老，複仇需要儀式感。
門卡刷開的瞬間，他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和一聲壓抑的悶哼。
"給臉不要臉是吧？"
郭鳴傑的聲音帶著醉意，"老子花錢是讓你裝清高的？"
房間內的景象讓林詞安僵在原地：褚子玉跪在地上，膝蓋已經滲出血絲，染紅了淺色牛仔褲的布料。
渾身濕透，襯衫半透明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單薄的身形。
他的發梢滴著水，水珠順著發梢滑落，滾過泛紅的眼尾，唇角的血痕刺目得紮眼。
郭鳴傑的手揪著他的頭發往他嘴裡灌酒。青年嗆咳著，酒杯裡的酒液潑灑在他鎖骨上，順著肌膚滑進衣領。
林詞安的指尖猛地攥緊，指甲幾乎陷進掌心。
褚子玉的餘光，看到了林詞安，心中竊喜“心疼我，爽了，沒白瞎我和這個中登周旋。”
拚命忍住笑意的褚子玉，忍不住發抖起來。
……他在發抖。
這個認知讓他的血液瞬間沸騰，一股暴戾的情緒直衝頭頂。
——他怎麼敢？
——他怎麼敢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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