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安?你怎麼..."郭鳴傑慌張鬆手,酒杯滾落在地。
林詞安沒看郭鳴傑,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褚子玉臉上。
蒼白的皮膚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郭鳴傑剛剛的粗暴對待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下巴被掐出的紅痕、唇角咬破的傷口、脖頸上隱約浮現的指印。
少年抬眼的瞬間,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那雙眼睛……
上輩子,他死前最後看到的,就是這雙眼睛。
濕潤的、痛苦的、滿溢著悔恨的眼睛。
而現在,這雙眼睛裡除了驚愕,還有一絲他讀不懂的情緒——像是……期待?
荒謬。
林詞安壓下胸腔裡翻湧的躁動,強迫自己冷靜。
——他是來報複的。
——他是來讓褚子玉付出代價的。
可為什麼……看到他被這樣對待,自己會這麼……憤怒?
濕透的襯衫領口歪斜,露出鎖骨上一顆小小的紅痣。
他抬眼看人時,眼尾微微下垂,帶著一種無辜的脆弱感,可瞳孔深處卻藏著倔強,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小獸,明明渾身是傷,卻不肯真正低頭。
林詞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怎麼能……這麼漂亮,又這麼狼狽?
——漂亮得讓人想占有,狼狽得讓人想……摧毀得更徹底。
林詞安的目光終於從褚子玉身上移開,轉向郭鳴傑時,眼底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解釋。"
他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出鞘的刀。
郭鳴傑鬆了鬆領帶,臉上堆起虛偽的笑:"詞安,你聽我說,這隻是個誤會——"
"誤會?"
林詞安突然抓起桌上的紅酒瓶砸向牆壁,玻璃碎片和暗紅液體飛濺開來。
有幾滴濺在褚子玉臉上,像血淚般順著臉頰滑落。
郭鳴傑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震住,後退半步撞到床頭櫃。
助興藥物滾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三十二天。"
林詞安一步步逼近,衛衣兜帽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扭曲的表情,"我們的"婚姻"才維持了三十二天,你就迫不及待帶情人開房?"
他故意咬重"我們的"三個字,餘光瞥見褚子玉的肩膀輕輕顫了一下。
郭鳴傑很快恢複了鎮定,甚至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林詞安,彆裝得像個受害者。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交易,你我都心知肚明。"
他整了整西裝袖口,語氣輕佻:"況且,你不是也對我的小寵物很感興趣嗎?你盯著他看的眼神——可不清白啊"
"閉嘴!"
林詞安一把揪住郭鳴傑的衣領,將他狠狠摜在牆上。
前世車禍時的劇痛仿佛又回到身體裡,他的手指因憤怒而顫抖。
被按在牆上的郭鳴傑卻突然笑了:"怎麼,被我說中了?"
他挑釁地湊近林詞安耳邊,"告訴你個秘密,他到現在都沒讓我碰過,不如,咱們一起——"
話音未落,林詞安的拳頭已經砸在他臉上。
郭鳴傑踉蹌著撞翻茶幾,玻璃桌麵碎裂的聲音刺耳至極。
"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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