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
西裝筆挺的律師遞來平板，"這是郭鳴傑給褚先生轉賬的全部記錄，剛好用的是您聯名賬戶的副卡。"
林詞安劃動屏幕，每筆轉賬都備注"畫廊分成"，最新一筆是三天前的五十萬，附言寫著"醫療費定金"。
"根據《婚姻法》第17條，婚內用共同財產包養第三者，受害方有權追回。"
律師推了推眼鏡，"但棘手的是，褚先生確實簽了包養協議..."
"他不是自願的。"
林詞安突然打斷，聲音比窗外的夜還沉，"去查他母親的病例，還有他父親的地下賭債。"
律師愣了下，隨即會意："您是想證明褚先生受到脅迫？"
林詞安沒回答，目光落在病房門上。
透過玻璃窗，能看到褚子玉正用左手笨拙地翻書，石膏手臂懸在胸前像個笨重的擺件。
"還有，"
他收回視線，"申請將褚子玉列為"需返還財產"。"
律師的鋼筆啪嗒掉在地上："這...這不合慣例..."
"慣例？"林詞安冷笑，"郭鳴傑既然敢用共同財產養人，就該想到物歸原主。"
病房裡，剛和律師短暫溝通的褚子玉正對著6872瘋狂吐槽："他居然真要走法律程序？這麼正經的追妻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見！"
6872："大佬，您現在是被爭奪的"物品"。"
"你懂什麼！"
褚子玉把臉埋進枕頭，露出的耳尖通紅，"他西裝革履在法庭上宣布"這是我的"的樣子...嘶哈嘶哈..."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讓他瞬間恢複虛弱表情。
林詞安帶著一身寒氣走進來，手裡提著印有某私房菜ogo的保溫袋。
"能坐起來嗎？"
他問得生硬，手卻已經扶上褚子玉的後背。掌心溫度透過病號服，燙得褚子玉一顫。
保溫盒裡是熬成奶白色的鯽魚湯，配著幾樣清爽小菜。
林詞安舀湯的動作很熟練，前世他住院時，褚子玉也是這樣一勺勺喂他。
"林先生。"
褚子玉突然抓住他的袖口，"醫療費...我會還的。"
林詞安手一抖，湯汁灑在床單上。他盯著那片水漬，聲音發緊："不用還。"
"可律師說..."
"那是說給法官聽的。"
林詞安突然抬眸，眼底有暗火在燒，"褚子玉，你真以為我把你當"物品"？"
空氣瞬間凝固。
褚子玉的睫毛劇烈顫動，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陰影。
他張了張嘴，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林詞安看了眼來電顯示，麵色驟冷："郭鳴傑。"
他按下免提，郭鳴傑的冷笑在病房裡炸開："林詞安，你夠狠啊？法庭見是吧？彆忘了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交易！"
"是交易。"
林詞安盯著褚子玉瞬間蒼白的臉，"但你不該用我的錢養人。"
電話那頭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哈！終於說出來了？你根本不在乎我出軌，你在乎的是錢！裝什麼深情！"
林詞安直接掛斷，發現褚子玉正用左手死死揪住被角，指節泛白。
"不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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