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攝政王在書房等您。”
陽光被厚重的窗欞切割,投入室內時已失卻了暖意,隻餘下冷清的光斑。
林詞安端坐在原本屬於帝王的寬大書案後,指間夾著一支紫毫筆,正飛速地在一份奏折上批注。
褚子玉走來時,便站定在了書案旁不遠處,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玉雕。
他低垂著眼眸,視線落在自己纖塵不染的鞋尖上,仿佛要將那裡看出一個洞來。
那繁複的雲紋似乎旋轉起來,要將他最後一點尊嚴也吞噬進去。
寬大的袖口下,手指死死收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試圖用那一點尖銳的痛楚來維持搖搖欲墜的平靜。
“陛下,墨。”
林詞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褚子玉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他沒有動,依舊維持著那沉默抗拒的姿態,隻是呼吸似乎更輕淺了些。
批閱奏折的沙沙聲停下了。
林詞安緩緩抬起眼,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怒意,隻有一種冰冷的、仿佛能穿透皮囊的審視。
他的目光落在褚子玉緊繃的側臉上。
“需要我教陛下如何磨墨嗎?”
他淡淡道,語氣甚至稱得上“平和”,卻比任何疾言厲色都更令人膽寒。
“或者,”他微微拖長了語調,指尖的筆輕輕點了一下案麵,發出細微的輕響。
“陛下更希望換一個更‘聽話’的人來做這份工作?”
空氣凝固了。
褚子玉的指尖掐入了掌心。
他依舊沒有抬頭,也沒有動作,但那細微的顫抖卻無法完全抑製。
林詞安似乎並不期待他的回答,而是用一種談論天氣般的隨意口吻。
輕飄飄地添了一句,目光卻從未離開過褚子玉,捕捉著他每一絲最細微的反應:
“對了,今日太後宮中似乎請了太醫,動靜不小。但願……”
他刻意頓了頓,筆下重新開始書寫,朱砂劃開紙頁的聲音沙沙作響,與他毫無情緒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隻是尋常風寒。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春秋時節,最易染病,若是憂思過甚,隻怕……小小風寒也能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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