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從一開始,護送梁王府嫡孫小姐這個任務,便是一個陰謀?
可背地裡那人會是誰,為何要對他出手?
白澤饒是心思通透,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況且眼下局勢也是令人堪憂。紅鸞雖說背後動手那人不是血影樓,可那女人陰險狡詐,保不齊便是撒謊,令他掉以輕心,實則彆有算計。
白澤被巨蟒吞入腹中,無法呼吸,隻覺渾身仿佛被壓上了一座大山,動彈不得。
如今他修為不過三境,雖說閉氣一兩個時辰不是問題。可畢竟是在蟒蛇肚子裡,時間一長,恐怕就要被這蟒蛇腹中酸液給活活化掉!
修為未至四境,無法動用魂力。是以白澤真氣被封,外界局勢如何,他是半點都不知道。
時間無聲流逝,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極大的力道突然開始擠壓白澤的身體。少年還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蟒蛇從腹中吐出,一個倒栽蔥,臉朝下,一頭撞在破廟的地磚上。
“咯咯。”紅鸞雙手環胸,襯得身前的山丘在火光的映照下愈發飽滿,一邊招呼白紋巨蟒縮小身軀,鑽進她的衣袖,一邊倨傲地瞅著腳下那狼狽的少年,“仙門四公子之首,雲海仙門坐忘峰未來的峰主,九州劍皇謝玄唯一傳人,也不過如此。”
白澤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紅鸞。
夜色深沉,破廟裡的火把將殘缺不全的佛像襯得有種陰森的味道。
“前輩以大欺小,不覺得勝之不武?”白澤淡然道。
“不覺得。”紅鸞理所當然地挑眉。
“那敢問前輩,血影樓既然並沒有殺我的意思,前輩如此大動乾戈把我劫持到這裡,意欲何為?”白澤嘴角一抽,他自認為自己的臉皮已經夠厚了,沒想到眼前這女子也不逞多讓。
“我不是已經說了?”紅鸞訝然道,“本姑娘覺得你有趣,便將你抓來玩玩。怎麼,你聽不明白?”
“這恐怕不太好。”白澤笑道,“前輩畢竟是女子,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就怕害及前輩的名聲。”
“嗤。”紅鸞頗為鄙夷地看了白澤下麵一眼,“你小子不必跟本姑娘嘴貧。你那裡的鎖陽之術,當本姑娘看不出來?嘖,”說著,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挑起白澤的下頜,“孤男寡女?嗬嗬,一個硬不起來的小家夥,說這話,也不害臊?”
白澤心裡直罵娘,可麵上卻不敢有絲毫表現。
方才一番試探,他所說的話並沒有多少把紅鸞放在眼裡的意思。可這女子卻也不氣惱,想來她所說的話多半是真的。
血影樓對他的確沒有動手的意思。
“你這小家夥,也不必如此試探。”紅鸞眼見白澤眯起雙眼,嗤笑道,“若是你能把《純陽真經》練到家,便是與你一番雲雨又如何?嗬嗬,本姑娘雖說不是純陰之體,可畢竟修為比你深厚。想來與你雙修,於你我二人,都有莫大的好處。”
白澤眼睛都瞪圓了,被紅鸞的虎狼之詞嚇個半死。
“咯咯,怎麼,剛才不是挺來勁兒的嘛。”紅鸞無趣地鬆開白澤,挑眉道,“這就被嚇到了?”
白澤悶不吭聲。
若不是月前天坑一戰,劍靈本體受創,仍處於沉睡狀態,他哪裡用受這等屈辱?
“咳,不知前輩打算什麼時候放我離開?”白澤問她。
紅鸞瞅了他一眼,伸了個懶腰,胸前曲線畢露,活脫脫一個妖精。
“看心情吧。”紅鸞從來手上納戒裡摸出一張乾淨的毯子,鋪在破廟的地磚上,就那麼毫不顧忌地躺了下去。
“小家夥,本姑娘勸你彆想著耍花招。”紅鸞懶洋洋地說道,“你懷裡有一條我放的毒蛇。你若是輕舉妄動,那毒蛇冷不丁咬你一口,我可沒解藥。”
白澤一愣,半信半疑地拉開衣襟。
一條色彩斑斕的小蛇察覺到動靜,警覺地弓起上半身,吐著烏黑的蛇信,盯著白澤。
“乖……”白澤動作僵硬地將衣襟合上,心裡把紅鸞祖上十八代以極快的速度問候了個遍。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這女人什麼事都不乾,就抓著白澤不放。
兩人在破廟一連待了五天。剛開始白澤還想在紅鸞嘴裡套出什麼話來,到後來他直接放棄了,因為他發現這女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緊,在她嘴裡半個有用的字都套不出來。
空閒的時候,白澤就自顧練起劍來。
雖說真氣被封,可劍招還是可以走一走的。
紅鸞也不打擾,有時隨便看看,有時閉目養神,像是睡著了一般。
天氣漸熱。
這天夜裡,白澤將獵來的野兔分了一半給紅鸞,自己解決剩下那一半。他修煉《龍象神魔功》到了第四重境界,魔獸精血淬體,讓他一舉突破天道製約,在紅塵三境擁有了十鼎之力,是以身體強度驚人。
可隨之而來的,白澤的內耗也頗為驚人。
若是真氣沒有被封倒是罷了,他還可以用消耗真氣的方法維持體力。可這些天無法煉氣,真氣一直處於內耗狀態,已經讓他有種隱約的饑餓感。
兔子肉雖說能吃,可到底不是魔獸,肉質所含的能量太低,根本扛不住內耗。
白澤思忖著他如果要紅鸞解開對他的真氣封印,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正想著,紅鸞倒是吃完了手中的兔肉。拍了拍素手,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對白澤說道“走,這幾天有些乏了,附近有處清泉,正好天氣也熱,隨我涼快涼快去。”
“啊?”白澤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不願與本姑娘共浴?”紅鸞嬌笑道,“那也好,你就待在一邊,等本姑娘洗完了,你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