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問九州!
可轉念一想,如果尹韜真的如此恐怖,那麼餘幼薇在嶽麓書院這幾年,她的身份,竟能沒有被覺察絲毫?
白澤一時間不知是該說化神分身恐怖如斯,還是說天眼難測眼前人。
退一步來說,至少尹韜是沒有算到,白澤在看到書院“反求諸己”那座牌坊時,便已經把事情想清楚了。
“方才那兩人乃是海妖,修為極高。”白澤說道,“李姑娘跟著我們,反而會陷入危險境地。”
歐陽木聞言,臉色難得嚴肅起來。
“那兩位公子多加小心。”李師師說道,“不行的話,兩位公子可以考慮去書院暫避。”
“這主意不錯。”歐陽木摸著下頜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彆過吧。”李師師笑道,“希望我們還能有緣再會。”
三人道彆,白澤目送李師師離開巷道。
“老白,這麼好的姑娘,你當真不要?”歐陽木忽然問道。
白澤懶得搭理他。
“既然你不要,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歐陽木高興道,“以後你要是反悔了,可不能賴我。”
白澤回頭看向歐陽木,麵色不善。
歐陽木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又覺得失了麵子,嘴硬道“怎麼,你還想秋後算賬?”
白澤笑而不語,又往前走了一步。
“老白,咱們大敵當前,可不興內訌啊!”歐陽木連忙說道,“要不這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咱倆這事兒就算接過,如何?”
“那得看你這個秘密,有多秘密了。”白澤不懷好意地又笑了起來。
歐陽木看他笑得滲人,想著身上帶傷,真打起來八成要在這小子手下吃虧,於是說道“當年咱倆在那懸崖底下找寶藏的時候,碰見的那隻牛鬼你還記得不?”
白澤點了點頭,說道“這自然是記得。若不是那黑潭裡的異獸牛鬼,恐怕我們也不會誤打誤撞,得到劍子的傳承。”
當年那無名洞窟裡,銘刻有四門還算完整的神通秘法,其中兩種是那老僧留下的,分彆是金剛菩提和金鐘罩,另外兩門,便是劍子絕學,玄玉掌和搬山印。
白澤心裡一動,詫異地看著歐陽木,說道“你不會是重返故地,把那隻異獸抓起來當靈寵了吧?”
“彆提了。”歐陽木一臉晦氣,“原本我是這麼想的。我想如今我的修為,高低也是這江湖裡的二流高手了,去那黑潭裡逮隻牛鬼,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結果倒好,差點沒把命搭在那裡。”
“這就是你所說的秘密?”白澤眉頭一擰。
“我還沒說完呢。”歐陽木又道,“你可知道我在那黑潭裡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白澤笑道,“難不成你還能在那黑潭裡發現個人?”
歐陽木大吃一驚,見鬼了似的盯著白澤。
“他娘的,老白,你是真能掐會算啊!?”歐陽木嘖嘖稱奇,說道“那黑潭底下,的確有人!”
白澤臉色古怪,說道“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那黑潭之水陰冷至極,隻是沾染,便會讓身體結冰。如今想來,那黑潭多半是有古怪。你要是說那潭底有一座仙人墓葬,以至於潭水陰氣盤結,或者水底有陰鐵鬼璽什麼的寶物,都比有個人靠譜。”
白澤說著說著,隻見歐陽木的臉色愈發詭異,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說道“你那是什麼表情?”
“無量踏馬的天尊。”歐陽木倒吸一口涼氣,盯著白澤說道“敢情你小子已經去探過路了?虧我把你當兄弟,你要乾這事兒,怎麼不叫上我?”
“去你娘的。”白澤罵道,“少跟我鬼扯!”
“老白,你什麼意思?”歐陽木語氣嚴肅,“你到底是去過還是沒去過?”
“沒去過。”白澤看他神色凝重,不似胡謅八扯,皺眉說道“自從我離開燕國南域之後,便再也沒有去過獨山。”
“這可就邪門了。”歐陽木臉色詭異,盯著白澤,“你沒去過那黑潭底下,怎麼能把裡麵的景況說得這麼準?”
“你仔細說,那下麵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澤追問。
“剛才我不是說我要去逮牛鬼嗎?”歐陽木繼續說道,“那些玩意皮糙肉厚,眼看打不過我,就溜回了那黑潭。”
白澤狐疑地看著歐陽木。那頭異獸牛鬼,當年他們遇到的時候,雖然還是個幼體,可已經能沐浴雷霆。如今這些年過去,即便牛鬼沒有半分長進,按理來說,也不是能被歐陽木騎在頭上撒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