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覺得有譜，一咬牙，就追了過去。”歐陽木回憶道，“那黑潭還是那般詭秘，即便我用真氣護體，又祭出了看家法寶，還是被凍得四肢僵硬。”
“可那玩意好像渾然不受影響，一眨眼便已經竄得沒影。”歐陽木說道，“那黑潭底下神識受限，我隻能碰碰運氣，往下潛。結果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那黑潭簡直是個無底洞，那時候我已經被凍碎了三樣法寶，護體真氣凝滯不通，原本已經想著運氣不好，還是小命要緊，準備上浮跑路。”
白澤聽著。
“結果那倒黴畜生不知從哪突然竄出來，上來就是一個偷襲！直接把我無情捆綁，四仰八叉著，拽著我呲溜呲溜就往底下鑽！”歐陽木滿臉憤憤，“我當時就懵逼了，沒想到那畜生竟然玩陰的！我當然不能慣著它，逮著它就是一頓胖揍！”
“結果呢？”白澤追問。
歐陽木摸了摸鼻子，訕笑道“結果……沒打過那畜生。我被它拽著瘋狂下潛，已經被凍成一個冰雕。本來我想著已經在劫難逃，估摸著要死在那黑潭底下。”
歐陽木心有餘悸，下意識哆嗦一下，繼續說道“沒想到在我意識彌留之際，竟然看到了一片微弱的光明。”
“水底下哪來的光？”白澤詫異道。
“我也納悶啊。”歐陽木也為此大惑不解，“我還以為是到水底龍宮了呢。結果就隱約看到那一片微光當中，漂浮著一群古殿，頗為壯觀。”
“這怕不是你的幻覺？”白澤難以置信。
“這要是我的幻覺，你覺得我還能站在你麵前？”歐陽木沒好氣道，“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人都凍傻了，意識一片空白。”
“等我醒來，我人已經在山穀裡了。”歐陽木回憶道，“那畜生就在黑潭裡戲水，看見我醒來，嘰裡咕嚕說了一通。我他娘的又聽不懂，後來……”
歐陽木說到這裡，眼神忽然飄忽起來。
白澤一看那模樣，就知道他準備扯犢子，直接追問“後來怎麼了？你可彆跟我說後來你學會了怎麼嘰裡咕嚕跟牛鬼對話。”
“那怎麼可能？”歐陽木訕訕道，“回頭再跟你說這事兒……就是我之前逮了個靈寵，你懂的。那靈寵告訴我，那玩意說趕緊滾吧，我主人說了，不需要你這個奴隸去陪他。再過幾年，主人便會帶我離開這裡，去看一看如今的世界。”
“……”
歐陽木說完，下意識問“老白，你是不是覺得很離譜？”
“你還知道離譜？”白澤氣笑了，“他娘的，你覺得我是傻子？”
“天地良心，我真沒騙你！”歐陽木對天發誓，“我也覺得離譜！可這他娘的偏偏就是真的！”
白澤陷入沉思。
如果歐陽木沒騙他，那黑潭底下，莫非還真有人？
還有古殿群落。
白澤刹那間想起風凰對他提起過的萬族複蘇，莫非，那黑潭底下，竟然沉睡著一個蠻荒時代以前的部族？
“老白，這秘密夠秘密吧？”歐陽木說道，“我可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可不能把我賣了。咱兄弟二人說來也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交情了，等有朝一日咱們晉升五境，一起去那黑潭底下探個究竟，如何？”
白澤敷衍地點頭。
歐陽木繼續說道“你這嘴是開過光的。你說，那黑潭底下，不會真的是仙人墓葬吧？”
“真要是仙人墓葬，你這麼一個年輕小夥子過去，不得被那裡的陰神直接奪舍了？”白澤嗤笑道，“彆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九州天地，埋葬的辛秘數不勝數，焉能全部被世人所知？”
“你說的貌似也有道理。”歐陽木哈哈笑道。
兩人往巷道外走去。
“說起來，咱們真的不考慮去書院避一避？”歐陽木說道，“都說讀書人以天下為己任，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那兩個海妖就是再能耐，還能猛得過嶽麓書院那幫老頭子？”
“不用。”白澤說道，“方才他若是動了殺心，我們能跑得掉？”
“你說的好像也對。”歐陽木說道，“不過我很好奇，海妖找你做什麼？你這剛到宋國，按理說還沒去過南海吧，怎麼會得罪他們？”
白澤也沒想明白。
“莫不是你小子在瀾滄江的那一劍，砍死了人家的遠房親戚？”歐陽木猜測，“不對不對，如果是這樣，咱倆豈不是已經被砍死了，哪能活到現在。”
“說點有用的。”白澤哼道，“你在這的時間長，聽說過什麼動靜沒？”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一個。”歐陽木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