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問九州!
白澤隨意扯過布條,將掌心纏繞起來。
火緋兒身形一動,已經進了房間。
白澤隻覺香風拂麵,那女子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分明看見他掌心的金色箭頭,正直勾勾地指著她,金光不斷閃爍。
“公主殿下深夜前來,有何要事?”白澤待她看夠了,抽開手掌,將掌心用布條纏住,覆蓋那道金光。
“沒事就不能找你?”火緋兒說道,“那金光什麼意思?”
火緋兒心思通透,直覺告訴她,她身上,許是有眼前這劍道宗師想要的東西。
“我隻當殿下此刻,該在思過崖。”白澤岔開話題,有意激怒火緋兒。
誰知那狐狸公主壓根不生氣,湊近白澤,笑盈盈道“怎麼,持劍者這是生氣了,還是吃醋了?你這般岔開話題,莫非,你不是想要我身上的某樣東西,而是想要我?”
白澤一怔。
“有什麼需要,你大可以說出來。”火緋兒說道,“或許我能給你呢?”
白澤思量片刻,說道“殿下風姿無雙,冰雪聰明,看來是瞞不住你。”
“你想要什麼?”火緋兒問道。
“閃金。”白澤說道。
火緋兒聞言神色凝重起來,說道“你要它做什麼?”
“穿越兩座天下時,這裡出了點問題。”白澤指了指腦袋,“同行的前輩說,閃金可以幫我重塑魂海。”
火緋兒心思飛轉,說道“你說的前輩,便是一腳差點把猴山那位踩死的那位?”
“正是。”白澤點頭。
“那你可知他在三絕天攪得天翻地覆,風雷山山主被他一路殺得生死不明,妖帝陛下已經派出持劍護法想要阻攔他一事?”火緋兒問道。
“略有耳聞。”白澤說道,“隻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清楚。前輩隻道他有大事要辦,沒想到他是來尋仇的。”
“你不怕妖帝陛下遷怒於你?”火緋兒笑道,“這般境地,還敢留在猴山參加蟠桃宴?”
“來都來了。”白澤微微一笑,“怕什麼?”
火緋兒不由得佩服白澤的膽量,說道“現在很多人都猜那位就是你的師承所在,我想知道,果真如此嗎?”
“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白澤說道,“彪爺是從三絕天去靈氣荒漠的,如今算是回到故鄉。我的師承不在這裡。”
火緋兒思量片刻,說道“閃金我可以給你,但你要允我兩件事。”
“何事?”白澤問道。
“帶我離開這座天下。”火緋兒目光深邃,“你既然能從靈氣荒漠過來,肯定有辦法回去。”
“妖都是殿下的故鄉,殿下想要離開這裡?”白澤奇道。
“我以為你能明白。”火緋兒說道,“很多時候,我覺得其實我就是一隻籠中鳥。快樂和自由都在那個牢籠裡。”
白澤默然不語。
“妖都隻當桃山的那棵蟠桃樹,是兩山聯盟的信物。猴山拿出一棵千年聖藥,我桃山嫁個公主,屬於占儘了便宜。”火緋兒冷笑道,“可當年事情的真相,其實不過是我父王與猴王對賭贏了,猴王輸了一棵蟠桃樹。”
“此事一出,猴山自然是掀起風波。畢竟千年聖藥,饒是他猴山,也沒那麼大方。”火緋兒說道,“這便是聯姻一事的由來——猴山送來蟠桃樹時,便與我父王定下姻親。我那時,甚至還沒有生出來。”
“殿下不喜歡猴山太子?”白澤說道。
“年幼時我和他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崇明自幼便是一個武癡,對修行一事極為上進。”火緋兒說道,“我不一樣。隻是覺得經常會到猴山玩耍,很有意思。時間久了,我們就成了朋友。直到有一天,聆郎、霍都他們也到猴山玩耍,崇明看到我和他們有說有笑,十分憤怒,三人打了一架。”
白澤聽著。
“我當時隻覺莫名其妙,崇明的脾氣太過古怪,隨口就說以後再也不來猴山玩了。”火緋兒說道,“誰知他聽到更加生氣,指著我的鼻子告訴我,我是他的媳婦,不允許我跟其他人玩。”
火緋兒說著,笑了出來,說道“很可笑吧?我便是在那時才知道,原來我早就被我父王用一棵樹給賣了。”
“從那時起,我便下定決心,要做一隻自由的鳥,不被這牢籠束縛。”火緋兒說道,眼底蘊藏風暴,“天大地大,這天下哪裡我去不得?偏生我桃山一族,就非要攀附他人才能生存?我偏不信。”
“強者當以弱者的自由為邊界。”白澤說道,“殿下想要自由,是理所應當的。兩情相悅本就是世間難事,殿下若不願嫁給猴山太子,強人所難,的確不是大家之風。”
火緋兒眸光閃亮,說道“所以,你這是答應我了?”
白澤說道“我是想答應殿下,可惜我不能帶你離開三絕天。”
“那也無妨。”火緋兒說道,“你能讓我離開這牢籠,也可以。”
白澤目光深沉,看得那女子微微亂神。
“殿下就不怕是從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白澤說道,“靈氣荒漠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外麵的世界,或許會讓你更失望。強如彪爺,也險些在靈氣荒漠化道,你真想去那座天下?”
火緋兒剛想說什麼,覺察到有人往這裡趕來,下意識就想離開,說道“閃金於我有大用處,月圓之夜不能給你。”
白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任由火緋兒從窗戶飛出去,鐵定和那人直接撞上。
“你做什麼?”火緋兒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