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白澤說道,“熟人,你不用避。”
當此時,那人已來到窗外,看到屋內如此情景,打趣道“喲,沒打擾你倆的好事吧?”
來人正是妖都聖女,鄔嫻雅。
火緋兒一把掙脫白澤的鉗製,說道“你倒是把氣息藏得很嚴實,來這乾嘛?”
“聖女深夜來訪,在下真是榮幸。”白澤笑道,“隻是你們妖都的人都這麼喜歡翻窗戶,不走門的嗎?”
“我來自然是有要事。”鄔嫻雅哼了一聲,“妖帝陛下讓我問你兩個問題。”
“哦?”白澤說道,“聖女請講。”
“從靈氣荒漠回來了多少人?”鄔嫻雅問道。
“一個。”白澤說道。
“你是他的傳人?”鄔嫻雅接著問。
“不是。”白澤答道。
問完問題,鄔嫻雅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聖女殿下,你們已經知道彪爺的身份了?”白澤忽然問道。
鄔嫻雅頭也不回,說道“當年出走靈氣荒漠的前輩,隻有那幾位。彪爺的身份,對於妖帝陛下來講,不難猜。”
“他很強?”白澤問道。
“這取決於你對強的認知有多少。”鄔嫻雅說罷,身形一晃,已經離開府衙。
白澤陷入沉思。
如果彪爺在三絕天這麼猛,那麼靈氣荒漠那座天下,能把彪爺當狗養的師尊無名,又該強到何種地步?
莫非真如玄九塵所猜測的那般,七境封天,封的是九州天下的天,而不是這個世界的天?
成仙的秘辛,竟然不在九州,而在這裡。
火緋兒見白澤良久沉默,說道“你在想什麼?”
“在我的家鄉,世人癡迷仙道,修行之人,都已成仙為終極目標。”白澤說道,“可我們那裡,很多人都說,七境便是封天。白日飛升,已經是一個縹緲的傳說。”
火緋兒臉色一變,說道“看來你和葬愛都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殿下願意為我解惑?”白澤說道。
“七境為修行止境,的確沒錯。”
火緋兒說道,白澤聞言,不免失望。可那桃山長公主緊接著又道“可這必然不是仙路儘頭。妖都能去罪城、暗域的大有人在。靈氣荒漠,也有去而複返的。唯獨虛界和天淵,這個時代,隻有那一人開了天河,飛升天淵。”
“若七境是真是仙路儘頭,這個時代,絕不止一人去往天淵。”火緋兒說道,“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但有一人,肯定知道。”
“妖帝?”白澤問道。
火緋兒搖了搖頭,說道“坐鎮天河的那位。”
白澤沉默片刻,說道“我很好奇,千年前劍開天河的那位人族劍仙,叫什麼名字?”
“桓溫。”火緋兒說道,“這不是什麼大秘密。傳說,那位還在天河留下了傳承。隻可惜大清洗事件之後,人族再無人能夠去天河拿到那份傳承。”
桓溫這個名字,怎麼有種在哪裡聽過的感覺?
白澤心裡奇怪。可仔細思量,又覺得這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或許是記錯了。又或許,是他沒能想起來。
“妖族也不行?”白澤索性不去多想,問道。
“天河不曾關閉時,倒是有很多人去過天河。”火緋兒說道,“可惜沒人發現那是什麼傳承。或許那就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聞。”
“好了,我要走了。”火緋兒走前將事情原委托出,“放出你是持劍者這一消息的人是我。很抱歉,事情鬨成這個樣子。此事一了,你們應得的東西,我會給你們。”
白澤愣了一下。
“不過你也不必怪我。”火緋兒說道,“小心白骨夫人。”
桃山長公主說罷,從窗戶離開府衙。
伊人已去,房間裡的馨香隨著夜風的吹拂,逐漸散去。
接下來幾天,前來府衙拜訪的大妖絡繹不絕。大湖之上,白澤與猴山太子那一戰,已經讓他在妖都闖下赫赫威名。
前來府衙拜訪的人裡,大多都是想近距離看看這位能以五境打六境的劍道宗師,或者說是怪物的持劍者,究竟是人是鬼。
這其中不乏妖都的各路天驕。
妖帝候補十人中的霍都更是一見白澤,就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兄弟,敢和崇明搶女人,真有你的!”
白澤眼角一抽,直想一巴掌拍死眼前那個口無遮攔的家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