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最先看向來人,竟是以“青眼”看去。
“阿戎快來,就等你了。”
作為竹林七友中年紀最小的一位,王戎非常注重禮節。
他向諸位恭敬拜了一禮,儘管他們中的很多人並不注重這些。
阮籍比王戎大二十四歲,他和其父王渾才是一輩人,當年在洛陽同為尚書郎時,經常拜訪王府。
但阮籍一聽王戎不在便轉身就走,當王戎在府裡時,他才會留下和其交談,很久才離去。
王渾後來納悶,便去問阮籍緣由。
阮籍對王渾道:“濬衝清虛可賞,和你不是一類人。與你說話,不如與阿戎說。”
王戎在眾人身邊坐下,隨即看向袒胸露乳的嵇康,此時嵇康一曲罷,眾人皆彩。
王戎卻沒有言語。
阮籍看出了異樣,開口發問:“濬衝性格坦率,之前每次相聚都很是健談,今日這是為何,莫不是有心事?”
王戎歎了口氣,把幾日前太學中發生的那件事分享給了眾人。
嵇康聞言,捋著胡須一臉平靜地說:“權貴爭權奪利、稱孤道寡之事與我等何乾”
“叔夜此言差矣。”山濤顯然對嵇康之言並不認同。
倒也難怪在場七友中,阮籍辭官和其他四人皆隱於世,王戎年紀最小剛入太學修學。
唯獨山濤出仕做官,現任河南尹從事中郎,隻見他捋須言道:
“夏侯公秉政以來朝堂清明,雖在正始之初四公並立,多有明爭暗鬥”
“但在王公、司馬公相繼在朝堂敗北後,我大魏可曾出現人頭滾滾、人人自危的局麵?”
“如今太學學子們討論都是夏侯公該封往何地,卻不是討論他該不該封公這是人心所望,大勢所趨。”
嵇康雖然行為放浪,但很少將喜慍之色浮於表麵,聽完山濤之言,他隻問了一句:
“巨源以為,夏侯公會做天子嗎?”
如若換作公卿子弟或是朝廷要員間的聚會,這種話可不興說,彼此都會刻意裝傻,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但在竹林七友這裡,卻沒有那些束縛。
不過山濤畢竟在朝做官,他一時不敢答。
劉伶則是滿嘴酒氣,搶著說道:“今日的夏侯公,昔日的太祖武皇帝是也。”
向秀、阮鹹兩人雖不置可否,但也心照不宣。
“嗣宗,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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