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轉過身來,張紹拱手問道:“將軍可還有事?”
鄧艾道:“今日再送份正式的降表來此,我會將此表送至天子手中。”
“這....”
張紹一時語塞。
這有點過分了吧!
陛下將皇帝印綬都交了,還差這份表嗎?就這麼著急想讓陛下向魏帝稱臣?
事實上,這主意是秦王替鄧艾出的。
雖然迫於形勢,鄧艾軍必須馬上接受劉禪的投降,以免節外生枝。
但與天子那裡倘若什麼表示都沒有,未免顯得不太尊重。
秦王沒把話說得太直接,意思到了就行。
鄧艾也是聰明人,隨即接受了秦王的提議,此刻他見張紹表情難看,也不慣著,反問道:“怎麼,有困難?”
張紹不知如何作答,呆愣在原地。
鄧艾的臉一下陰沉下來,這種時候按理說應當以禮相待,但過分的反而會讓敵人輕視自己。
他認為,該強硬得時候必須強硬,此時要讓蜀國君臣知道,他可以受降,但也有能力攻破成都。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又是譙周上前一步,打起了圓場,“將軍無慮,我等回去定會把將軍的請求告知我主。”
張紹驚訝地看著譙周,心說:你這廝!時間這麼緊,難不成這降表你會寫?
譙周朝著他輕點了兩下頭,表示:我會!
看著兩人“眉來眼去”,鄧艾清了清嗓子糾正道:“不是請求,是命令。”
“是。”譙周低頭拱手。
張紹、法邈二人無奈跟著照做。
..........
二月二十七,成都,萬裡無雲。
巳時一刻左右,從皇宮裡出來一支隊伍。
隊伍的人不多,卻是格外醒目。
為首的是一駕馬車,由一匹白馬在前牽引。
白馬前方,有士兵在驅趕著一隻羊緩緩前行。
身後的車是輛素車,車上裝著一口棺材,不上漆,不掛鈴,沒有任何裝飾,僅僅掛著一塊白布。
車後跟著太子劉璿等劉氏宗親以及二千石以上的王公大臣。
有不嫌事大的成都人紛紛登上望樓,好奇觀摩。
普通黎庶自然不知這是何種排場,有的在竊竊私語,爭相發問,討論這是哪家公卿薨了?
但讀過史書的士人卻知道這是什麼。
此乃亡國之禮。
昨日譙周剛以周武王與微子故事勸說劉禪,對此自然是輕車熟路。
車隊出了城南,徑直向魏軍軍營而去。
直到遠遠看到魏軍營前的旌旗和來回遊走的魏騎,劉禪走下馬車,在宮人的伺候下脫下袍服,赤膊、反綁一氣嗬成。
左側的宮人牽羊,右側的秉茅,伴隨著劉禪緩緩步行。
鄧艾身旁,有識字的官兵在記錄著這一切,那人眼珠飛轉,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麵。
終於,劉禪來到鄧艾麵前,跪倒在地,身後身穿喪服的一眾王侯公卿也都跟著跪下。
“漢國主劉禪,自縛軍前,向鄧將軍乞....降.....”
劉禪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即便他總是沒心沒肺而且早已做好思想準備,但親口說出把江山拱手讓人的話時卻也忍不住難過。
劉禪的話音落下,身後傳來壓抑的哽咽,更有甚者竟開始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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