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
見身下人眉頭輕皺,淩景川忍著穀欠火停下,轉而在樺蕊眼尾落下一個吻,
轉眼已至夏末,狹小的閨房悶熱難消,床簾垂落,密不透風,
這是樺蕊第三次在床上毫無緣由地哭,淩景川耐心哄著,他喜歡樺蕊的體香,很淡,甜而不膩,裹在外袍上能讓他享受一整天,
修長的手指揉捏後頸,啜泣慢慢結束,樺蕊終於止住肩頭的顫抖,
“蕊兒,想停下就和我說,為什麼要這麼委屈?”
樺蕊搖搖頭,頭頂蹭過男人下巴,撓的他心癢,
淩景川閉上眼,糾結許久,還是開了口,
“是因為那個孩子嗎”
男人不想提及那個怪物,但深知樺蕊放不下,他沒有把孩子拿給她看,因為他知道樺蕊受不了那樣的刺激,
那個怪物臉上光滑一片,隻在該有口鼻的地方留下兩個孔洞,淩景川不知道它是男是女,也不想知道它能不能活下來,它已經死了,也許本來就活不了,亦或者是被產婆解決的,他不願過問。
“我該怎麼做。”
樺蕊悶聲問著,淩景川蹙眉,
“什麼?”他不解,
“我好像怎麼做都是錯的”樺蕊又自顧自答道,
男人抱緊懷裡的溫軟,欲將她嵌進血肉,“你很乖,什麼都沒做錯”
“可是父親不想我這樣。”
淩景川心臟一沉,
“那是噩夢你隻是被嚇到了”
“我沒有被嚇到。”樺蕊繼續悶悶道,氣息噴灑在淩景川心口,又燙又癢,
“我感覺不到害怕了,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翻身,怔怔地望著屋頂,“我不恨你,我甚至都不恨蘇怡了,她明明害死了我的孩子,為什麼我不恨她”
“我到底是怎麼了”
淩景川越發覺得事情不對,樺蕊不像在做戲,
兩個月了,她的狀態每況愈下,太醫看了無數回,他甚至又招來蠱毒師來查驗塵終是否做了手腳,
可不管哪一方都表示樺昭儀無恙,隻是心疾難醫,
他帶樺蕊去街市,帶她去看以前最喜歡看的影子戲,甚至會帶她出城住上幾天,
一切都出乎他的預料,樺蕊越發消沉,就連慕言摔破下巴大哭的時候她都楞神了許久才想起去扶,真正的樺蕊好像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空殼,
當看見樺蕊在海棠樹下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時候,他居然寧願樺蕊繼續恨他,不開心就甩他巴掌,氣了就破口大罵,
他不知道心疾該怎麼治,因為整個大遙都沒人知道,
所有醫師都說心疾無礙,隻需靜養,淩景川覺得天下皆是庸醫,否則也不會給出“無礙”這樣的診斷,
他想要的是懂事但愛鬨的樺蕊,不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樺蕊
燭火吞沒密信,沈夕辰吹散餘燼,
她理了頭冠,深吸一口氣,又閉眼沉思許久,這才推開房門向行宮走去,
時機已經成熟,該行動了。
“皇上”沈夕辰手心在出汗,她極力克製住聲音中的顫抖,“臣妾鬥膽向您請示協後宮前去福霖寺為大遙祈福。”
“是為了她?”男人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