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蕊把兔子塞進挎包,包小兔子大,係上繩,露出個醜腦袋,
這隻小兔應該交給周掌櫃的女兒,可她鬼使神差的卻對這隻兔子莫名喜歡,每當看見長短不一的耳朵和亂七八糟的走線,耳邊總會響起一個姑娘的笑聲,帶著善意,像是姐妹間的打趣,
衣櫃的小盒裡還放著隻香囊,牡丹花繡的豔俗又老氣,同樣很醜,可她時常拿出來用,
顧承佑說這香囊當時救下她的時候就掛在腰間,她也覺得這香囊醜,可就是割舍不下,總覺得屬於一個重要的人
她把香囊掛小兔脖子上,顧承佑一進門就看見這幅雙重衝擊的景象,
“樺蕊你審美已經完蛋了,過不了幾年就要塗藍色眼影了。”
“我樂意。”樺蕊蓋上最後一個箱子,就勢一轉身,盤腿坐了上去,“就這麼急著走嗎?夕國剛剛大勝了一場,大家都說啟會敗,真要敗了我們就不用走了。”
“你就不想再往西邊走走?”
“再往西就沒人了。”
“有海,我們坐船出海。”
樺蕊下巴快掉地上了,“出海?!躲戰亂有必要跑那麼遠嗎!!”
顧承佑不經意間掃過挎包上的兔子頭,這個兔子是出自樺蕊之手,選料和走線都是她的風格,更重要的是樺蕊曾找他炫耀過母親給做的兩個兔玩偶,三隻都是同一樣式
男人上前,單膝跪在樺蕊身前,一解係繩,大手把兔腦袋壓進挎包,腰間小包頓時鼓成個圓球,樺蕊大叫著抗議,顧承佑攔腰扛起,連人帶兔一起扛上了馬車。
樺蕊不想走,還是不情不願地跟著車隊一路向西,
“為什麼是你騎駱駝我坐馬車?”樺蕊一掀車簾,燥熱的空氣拍在臉上,讓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那你下來幫我牽。”顧承佑正經道,
“我不牽,它上次啃我腦袋。”
“那就一起騎。”顧承佑轉頭,笑的毫無掩飾,汗滴落進眼睛,被長長的睫毛擋住,
“還不如一起牽。”樺蕊隨口亂說,
“那不行,就該我們走,讓駱駝坐馬車,這樣大家都省事。”
樺蕊跳下馬車,顧承佑彎腰一撈,剛還在車上的人便上了駱駝,
“下一個驛站還有多久?”
“今晚就能到。”
“我們可以回去嗎?”
“不行。”
“你怎麼這麼獨斷。”
“騙到手,不需要裝了。”
樺蕊腦袋往後一敲,顧承佑痛呼出聲,下巴頓時紅了一片。
…
正值晌午,兩人貼在一起更顯燥熱,車隊有空餘的馬匹,樺蕊不願去騎,她總是這樣,喜歡誰便愛粘著誰,
他們一路搖晃到彎月升起,這才進了驛站大門,
荒郊野嶺的客棧不比在家,腳下台階吱呀亂叫,上麵有人迎麵下來,一抬頭,樺蕊愣住了,
“老板娘?!”
見周掌櫃的夫人正抱著孩子向下走,樺蕊連忙讓到一邊,“你怎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