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彆給我翻亂了。”
在惠慶辦公室裡爬了一上午格子的李樂,被張昭叫到了學五食堂享用雞腿飯。
剛坐下,就被張昭捏走了手邊剛整理好的一遝資料。
“我就看看,你的論文寫的.....啥阿是?這啥玩意兒?數值經過8次迭代之後,對數似然值,約束對數似然值restr,ogikerstatic為116.83。cfaddenr2,模型整體回歸效果,單個參數z統計量數值及其概率,x3x6的解釋力似乎有限.....”
念了兩句,張昭就覺得眼暈,給扔了回去,“不是,哥們兒,你這是ogit模型?”
“昂。”
“好嘛,你這都得用上回歸模型了?”
“可不,數據分析統計,你們不用?”
“大哥,我是漢語言文字學,研究甲骨文金文,是所有學科裡和數學裡的最遠的,你覺得呢?”
“哦,失敬失敬。”
“滾!”
“嗬嗬。”李樂扒拉口米飯,瞅了瞅張昭,“誒,你論文寫的啥?”
“甲骨文中同位短語的判定研究。”
“啥玩意兒?”
張昭又說了一遍,李樂搖搖頭,表示難以理解。
“甲骨文中出現了大量的定中短語和名詞性聯合短語,以名詞性短語為結構項,作結構分析的時候難免辨識不清,產生糾結,就需要有明確的依據和一定的原則來判定同位短語,我的論文就是這方麵的論述。”
“大哥,咱能說人話不?”
“這就是人話?你聽不懂?”
“艸!”
這學問到了深處,連特麼文科都像是在聽天書,哦,不,甲骨文,就特麼是天書。
張昭翻了翻眼皮,“算了,還想給你普及一下,看來,你也還是個隻學武術的。”
“嘁!不過我聽說,你們的論文好寫?”
“看咋說,也好寫也不好寫,好寫的,就像我一個師兄,就一個囚徒的囚字,因為在三塊甲骨裡的表意,能寫出三萬字的論文來。”
“謔,那不就是水?”
“水能拿優秀畢業論文?”
李樂歎口氣,“不懂你們這一行。那你論文寫完了?”
“八月份就寫完了,我導也給看過了,沒什麼問題,等著答辯就成。我啊,現在是無事一身輕,享受這大半年的悠哉遊哉。”
“那下麵呢?”
“我申請的社科院的博士。”
“社科院?你怎麼想起去那的?學校廟太小,容不下你了?”
“聽真話假話?”
“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真話就是,我導看我骨骼驚奇,實屬宗門內多年難遇金木水火土銅鐵鋁錫全屬性靈根的奇才,自覺已經無力再教導於我,怕誤了我的前程,便引薦到了掌門師伯門下繼續修煉,以待能早證道果,便可.....呃,你什麼眼神?”
李樂“噗”得吐掉嘴裡的骨頭,“你還是說假話吧。”
“我爸喊我回家上班,我媽想讓我結婚生孫子,我不想,隻好繼續拖。”
“嘖嘖嘖,至於麼?”
“至於。”張昭歎口氣,“前幾個月不是躲回家呆了幾天麼?我媽就又開始給我介紹對象,一星期見四五個的頻率,我都不知道我媽從哪劃拉來的,遍布姑蘇五區四縣三十八個街道,乖乖隆地隆,連陽澄湖的都有,我又不缺那倆螃蟹。”
“反正你吃喝不愁的,家裡都給安頓好,清閒輕鬆,有什麼不行的?”
“等等吧,再拖個幾年。實在不行,先找個女朋友,把我媽嘴堵上。省的三天兩頭在耳朵邊念經一樣。”
“呦呦呦,怪不得,軟軟糯糯的小娘魚都看不上,這是有目標了?”李樂眼珠一轉。
張昭笑了笑,“大概,也許,就不知道......”
“得,又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誰說的,隻是沒捅破窗戶紙,而已。”
“窗戶紙?三尺厚的窗戶紙?”
“滾蛋!”
李樂脖子一抻,“誒,說說,哪兒的,姓甚名誰?我們見過沒有?”
張昭左右瞅瞅,頭一低,“左邊,三點鐘方向,穿淡紅色毛衣的那個。”
“好嘛,丫口味兒真重,這不非洲來的姐們兒?圖啥,屁股大?”
“艸!你特麼往哪兒看的?我的左邊!”
“哦哦,你的左邊,三點鐘,誒?”
李樂扭頭,瞧見一姑娘,正低著頭夾菜,身材修長窈窕,膚白,長發遮了半邊臉,看不清爽,但能瞧出來,是個氣質清冷的,嘶,張昭這悶騷,竟然好這款的?不怕以後生活沒情趣?
“誒誒誒,還看,還看!彆被發現了。”張昭抬手一扯,把李樂腦袋撥過來。
“咋樣?”
“不孬。就是吧,雪山派的?”
“啥意思?”
“冷啊。”
“你懂個屁咧。”
“你們係的?”
“昂,古典文學的。”
“喲,古典。我說呢。林妹妹加強版。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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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荷禾。”
“嗬嗬嗬?”
“何荷禾!”
“嗬嗬嗬?”
“尼瑪.....人可何,荷花荷,禾苗禾。”
“噫~~~~這名字,誒?不對,畢業典禮時候罵你那個?”
“靠,你還記得?”
“廢話,這麼個性的。”李樂仔細瞅瞅張昭,“不過,你這,有點兒,受虐傾向?艸,你不會喜歡玩字母圈?”
“滾蛋,你個狗日的才受虐傾向。”
李樂眼珠一轉,嘻嘻道,“不過,你今天請我吃雞腿飯,這,飯無好飯吧?說,你想咋?我可給你說,我從來不懂追姑娘的。”
“我知道,都是姑娘追你,這點咱們311誰不清楚?”
“嘿嘿嘿。那你?”
“借點錢。”
“借錢?為嘛?”
“你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