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抱孩子明顯要熟練且放鬆的多,仗著身板兒寬厚,坐在沙發上,一手一個。
小李抻著脖子站在邊上,表情羨慕又帶點小心。
“大孫砸,大孫女,咋樣,還是在爺爺胳膊上舒服吧,來,給爺笑一個。”
“還給爺笑一個,你這咋跟電視裡惡霸調戲良家婦女似的?”曾老師在邊上,給買來的一堆寶寶服拆著封。
“哦嚕嚕嚕嚕~~~~~嘿,曾敏,看笑了嘿。”
“閉嘴,你喚豬呢?”
“你不懂了吧,我喚豬都直接吹口哨。誒,李樂,起開,站那跟個護衛一樣,摔不了。”
“知道,我就看看。”
“咋?想抱?”
“嘿。”
“來,勻你一個。”
李樂坐到跟前,兩腿並攏,胳膊一伸,一手托頭,一手托屁股,從老李懷裡,豎著捧到身前,小心翼翼的看著手裡的李笙攥著粉粉的小拳頭,打起了哈欠。
老李騰出一隻手,點點這個的鼻子,蹭蹭那個的小臉兒,咧著嘴,喜笑顏開。
“你看你個笨樣,抱孩子都不會。”
“我是沒您會,您以前可是拿我練手來著。我還是先這麼捧著吧。”
“來,咱倆換換。”
“不換。”
“不換拉到。大孫子,看爺爺,看爺爺,瞅瞅,我孫子這睫毛多長,在陽光底下會變色嘿。等等,我瞅瞅李笙的,也長也長。”
正瞧著,李樂捧著的李笙忽然打了個奶嗝,小臉兒一擰,隨即,李樂感到托著屁股的手開始輕微的震顫,再之後,綻開笑容,粉嫩牙床亮晶晶的。
“媽!”
“咋了?”
“好像拉了。”
“誒,曾老師。”
“乾嘛?”
“這個好像,也拉了。”
“好嘛,拉屎都湊一起。趕緊,抱進來,換紙尿褲。”
把孩子放床上,叫上新生兒護士,李樂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護士的動作。
“誒,看著是比咱們麻利啊。”老李瞧見,衝曾敏低聲道。
“這都是人新生兒科的專業護士,平時都是照顧那些早產、疾病的新生兒的,人家經手的娃娃,比咱們見過的都多。”
“那要是回家,還能把這些護士聘過來,多好。”
“家裡有,你忘了親家安排來的那一大堆人,都是專業的,放心吧。”
這邊給倆娃剛換完,剛做完檢查的大小姐就被推進了屋,身後還跟著正在和洪羅新比劃著說著什麼管床醫生。
“喲,給娃換尿不濕呢。好嘛,這大隊人馬的。”
“苗醫生。”
“苗阿姨,那個,什麼時候能出院?”
“剛看了檢查結果,除了略微有些缺鐵性貧血,和雙腿輕微低蛋白水腫,其他沒什麼問題,再觀察兩天,指標恢複正常了,就能出院。還有兩個娃娃,今天上午兒科的醫生過來檢查過了,都很健康。放心吧。”
“謝謝苗醫生。”
“不用謝,應該做的。哦,男士們出去一下。曾老師,你來,我給你們交待一下生產之後的4到6周,注意惡.....”
李樂和李晉喬被攆出了屋。
“爸,說啥呢?咋還不讓我們聽了。”
“你管呢,以後問你婆姨去。”
“哦。”
“誒,到點了,你該回家做飯去了吧?”
李樂瞅瞅手腕,“喲,是得走了,光在這兒看孩子了。”
“走,一起,回去我給你做麵吃,看你這幾天瘦了都。”
“嘿,爸,還是您疼我。”
“廢話,誰讓我是你老子。”
。。。。。。
因為大小姐的身體指標一直沒達標,再加上李笙有了點黃疸的跡象,一度超過了15,又照了兩天藍光,終於在三十號這天,出院回了家。大小姐和倆娃,也從301正式轉交給李建熙送來的專業團隊。
進了院兒,瞧見自己那間廂房門上掛著的綁了紅布綢的荊棘枝,大小姐好奇問這是什麼意思。
“好像是關中那邊的風俗,有新生兒的房間門口,掛上荊棘紅布,能夠驅邪避煞,就跟著這一樣。”李樂晃晃手裡掛著紅絲、銅錢、花生、紅棗、葫蘆、葫蘆、大蔥的桃木枝。
“都是奶奶弄得?”
“可不。不過桃木枝是我從北峪村找乾舅舅弄來的,在他們村頭,一棵被雷擊過的桃樹上掰下來的。”
“也有講究?”
“雷擊木嘛,最是辟邪。紅絲帶象征寶寶未來的日子紅紅火火、鴻運當頭,銅錢寓意千金還有八方來財。反正都是好寓意,花生是好事發生,紅棗七顆,齊頭並進,健康平安,葫蘆兩串,福祿雙全,大蔥就是聰明伶俐,頂天立地。對了,還有這個。”李樂從兜裡掏出兩個紅繩穿著的小玩意兒,
“又是什麼?”
“這個是豬驚骨,前兩年回麟州老家殺年豬時候,那個殺豬師傅送我的,說是什麼豬王身上的,這個是雞距,也叫雞蹬子,是大公雞腳上那塊兒突出的骨頭,都是能給孩子辟邪的。”
“嗬嗬嗬真好玩,我們那兒都是掛禁線,生孩子的人家,在大門上攔根草繩。生男孩,就把木炭、鬆枝和辣椒夾在草繩上,如生女孩,就是木炭、鬆枝和紙條,禁線要掛21天,服喪或者有病的人看到這根線,就不會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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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吧,我把這些給掛娃床頭上。”
李樂攙著大小姐先進了屋,曾敏和洪羅新一人抱著一個娃也跟了進來。
已經落生一個星期,兩個娃漸漸變成了小李廚子想象中肉嘟嘟,胖乎乎模樣,眼睛變大,頭發也多了些,可依舊有些黑,粉黑粉黑的那種。
睜開眼的時間也變得長了些,臉上的小表情也從隻會笑和哭,有了其他的表達,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