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紅的幾句甜言蜜語,讓曾老師心花怒放,決定中午親自下廚。用李樂煮好的羊肉做底,弄了頓禿禿麻食。
小紅一句“有媽媽的味道”,曾老師是既感慨又高興,嚷嚷著以後想吃家裡飯就常來。
李樂一邊扒著碗沿,一邊心裡嘀咕,得,這奸佞,又找到登堂入室的理由了。
吃飽喝足,許曉紅揉著肚子,打著飽嗝心滿意足離。
小李禿子又兼了回司機,把洪總送回藍旗營之後,又把燉了大半天的牛骨髓湯給還在301繼續與病魔抗爭的馬大姐送去。
出了醫院,拎著保溫桶找車的李樂兜裡一陣抽抽,摸出來接通。
“表鍋?”
“在哪兒呢?”
“301,給人送飯呢。”
“正好,離得近,來遠洋大廈,你下午沒什麼事兒,咱們一起見個朋友。”
“朋友,什麼朋友?”
“證監會的。”
“證監會?”李樂琢磨琢磨,“行吧,我給家裡說一聲,十五....二十分鐘到。”
“遠洋大廈南門,我等你。”
李樂溜達著,到了西鐵匠胡同,拉上了一身風衣,鋥亮皮鞋,打扮和十裡洋場的小開一樣的郭鏗。
“謔,燕京真特麼冷啊。”一上車,郭鏗就開始嘟囔。
“那你怨誰,早上大姑讓你多穿點兒,你不願意,要風度不要溫度,凍死,該!”
“彆扯淡,要不是大泉哥開車帶我媽出去辦事兒,小舅舅的車我不就開了。你家還是車少,再買一個。”
“得了啊。”李樂把空調暖風開大,撥了撥風口,對著郭鏗猛吹。
“誒,大泉哥這是帶著大姑去哪兒辦事兒了?”
“外婆在燕京有個基金會的老朋友,身體不咋地了,就讓我媽順道兒來看看。”
“怪不得。你吃過了?”
“吃了,和人行那哥們兒一起吃的。要不我能從人行溜達到這兒來。”
“他怎麼說?”
“現在咱們還沒到年限,原來擬定的銀行間債券市場的準入標準更改之後,變成了三年,咱們滿打滿算也就才一年多一點兒,現在就兩個辦法,要麼等,等滿年限申請,要麼買個馬甲,找個有資質的倒黴蛋兒收購了。”
“你怎麼想?”
“那哥們兒和我說了申請到審批下來的具體流程和時間,我算了算,不如等。你買個馬甲花錢不說,中間還得走一道變更手續,一來一回,也就比正常審批流程多了個大半年,不值當的。”
“那行唄,你是行家,就按你說的辦。”
“對了,還有那個財務公司怎麼說?”
“一樣,也得等,還有,要把豐禾、長樂教育、萬安礦業、能源等等這一串兒的幾家公司組成一個集團公司,才能申請設立內部財務公司。”
“這麼麻煩?那意思是需要把這些公司整合?”
“你以為?這就相當於自己建立一個非營業性質的內部銀行。能夠吸收成員單位3個月以上定期存款,發行財務公司債券,同業拆借,辦理貸款及融資租賃,消費信貸、買方信貸,成員單位商業彙票的承兌及,甚至是境外外彙借款,能做的業務多了去了。不把門檻設高一點,管理嚴一點,那不就麻煩了?”
李樂想了想,“那就得等?”
“可不,從注冊資金、所有者權益、期末營收、期末利潤,再到管理結構、人員要求,哪一項不都是硬杠杠卡著,不比企業上市容易。”
“行吧,行吧,那就等等再說。過個十年八年的,也成。”
郭鏗瞅瞅李樂,笑了笑,“有的想人前顯貴,有的樂意泯然眾人,看你自己。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整合起來。”
“明白。”
“走吧,人等著呢。”
。。。。。。
東交民巷的一家咖啡廳裡,李樂郭鏗和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聊了已經一個多小時。
男人抿了口咖啡,“根本原因還是因為早幾年存在製度套利和股價操縱的空間,不管是投資還是投機,很多人都想參與這兩個市場之間進行套利。但公募基金無法獲取這部分收益,才有了私募基金這種代客理財模式。”
“但不管怎麼說,是屬於沒有約束機製下的存在,中間夾雜著許多你也說不清是違規還是違法的情形,這個灰色市場,截止到去年,保守估計其資金量在2000億元左右,樂觀估計則可能高達5000億元。現有地下私募基金,已經遠遠超過滬海、鵬城兩地掛牌的封閉式基金。”
“所以這兩年陸續出台了相關政策,比如前年的《信托法》、今年十月份的《證券投資基金法》。雖然大麵上明確的是公募基金的法律地位,但如果做了政策和法律解讀,你就會發現,也為基金融資、私募監管預留了一定的口徑。”
郭鏗點點頭,“所以上個月,你們發布了那個試行辦法?”
“對。”男人笑了笑,“畢竟大政策的前提是立法,尤其是在金融和資本市場這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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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了法律層麵的變化,今年就是個契機,以後券商可以通過資管計劃、券商理財為私募基金公司提供私募產品。”
“那意思是對於原來的那種地下,轉為地上?”
“或許叫陽光也成。”
“那意思是,準入的牌照是不是也快了?”
男人搖搖頭,“我可沒說,彆過分理解啊。”
郭鏗笑了笑,“成,範哥,我明白了,謝謝啊。”
“彆謝我,我隻是幫你們合理回顧和分析了一下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又聊了幾句,這位文質彬彬的範哥,和兩人握了握手,轉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