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瞅瞅比暑假時候,在燕京瞧見胖了點兒,白了點兒的黨娟,也笑道,“嫂子。巴特爾,來,比比個兒。”
剃著小平頭,虎頭虎腦,除了瘦些,一點兒也瞧不出隻有一個腎的小巴特爾嘿嘿著湊到身前,挺直腰和李樂後背對後背。
“嫂子,看看,咋樣?”
“還是沒你高,才到你耳朵下麵。”
“那也行,這不比暑假時候高了?”
轉過身,捏了捏小巴特爾的肩膀,“再多吃點兒,再過幾年就弄趕上我了。”
“我要趕上我爸。”
“你爸?那你更得努力多吃。我教你的八段錦有練?”
“有,每天一早起床就練呢。”黨娟樂嗬嗬說道。
“可我想跟我爸學摔跤。”
“摔跤啊,等你把胳膊吃出肌肉塊兒來,能夠騎上家裡那匹大黑馬,就成。”棉門簾子一挑,屋裡頓時一暗,雄壯的阿斯楞拎著一個茶壺,端著幾個小碗進了屋。
“那還得多久啊?”巴特爾看著阿斯楞。
“等牧場的花經過兩次枯榮,就差不多了。行了,寒假作業寫完了?”
“啊,忘了!”
“趕緊去,這時候不寫,等開學前一天又想突擊?”
“嘿嘿。”
“誒,回來,又忘了?”阿斯楞叫過要溜的巴特爾。
“哦,樂叔,泉叔,郭叔,我先過去了。”
“去吧,馬上初三了,你好好學。上不了高中,怎麼去燕京上大學?過幾天我再給你寄練習題過來。”
“樂叔,不要啊。”
“這事兒,沒的商量。”
看到巴特爾一臉愁容的出了屋,一群人都樂。
“你說你多招人孩子恨。”郭鏗指指李樂。
“是嘛?等著的,等你有了娃,我也這樣。”
“你在我前麵。”
“來啊,那就互相傷害啊。”
“噫~~~~”
阿斯楞邊笑著,邊和黨娟一起擺上碗。
“早上忙,簡單點兒,我去拿吃的。”
等黨娟出去再回來時候,手裡端著一盤子羊肉,還有幾樣彆的,郭鏗驚了一下,“不是,這一大早就這麼吃羊肉?”
“蒙餐麼,這是手把肉,這是奶皮,這是果條,這是炒米,這是奶豆腐奶酪,配上奶茶手把肉一起吃的。”黨娟給解釋道。
“謔,這早餐真特麼硬啊,我還以為就羊湯燒餅呢。”
“你不懂了吧,老阿燉的手把肉,也是一絕。想喝羊湯,回頭再給你盛一碗,多放辣子。”
“不行不行,這看著都飽了。”
“來吧,我給你們弄。”
就見黨娟又拿出幾個碗,往碗裡加著炒米,奶酪奶豆腐,羊肉,果條子,然後拿滾燙的奶茶一衝。
瞬時間屋子裡充盈起奶的醇厚香氣。
碗裡的茶湯裹著奶脂泛起琥珀色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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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在熱湯中舒展,肉香與茶香糾纏,鹹鮮的汁水滲入肌理,輕輕一抿,便將晨風一並含入口中。
焦黃的炒米在齒間炸開細碎的脆響,如同嚼碎了一把金色的陽光,浸入奶茶後又變得柔韌,米香裹挾著乳香,在唇齒間鋪開層層疊疊的甘甜。
奶豆腐靜臥碗底,乳白的凝塊帶著發酵的微酸,綿軟似雪後融化的第一捧春水。
果條子和奶酪碎,如繁星點綴其間,鹹鮮中透著鮮奶的醇厚,這一碗裡,就像盛著草原的晨昏與四季。
“怎麼是鹹的?”郭鏗端起來抿了口。
“你以為是什麼的?”李樂笑。
“甜的。”
“瞧見沒,典型的滬海人,吃啥都放糖。”
“誰說的,滬海豆漿是鹹的,粽子是鹹的。”
“異端,拿起你的筷子,決鬥吧!”
“嘁。”郭鏗又抿了口,“彆說,還真好喝,就是熱量爆炸。嫂子,謝謝啊。”
“尅氣撒,喜歡就多多吃,來,吃羊肉,昨晚剛燉的,涼了一晚上,小刀削著吃,味道更好。”
“嘿,真的,一點兒都不膻,還帶著奶味兒,甜味兒。”
李樂放下碗,招呼黨娟阿斯楞,“阿哥,嫂子,你們也一起啊。”
“額們還能餓著自己?你們吃,前頭還有的忙,額們......”
黨娟還待說,棉門簾忽的被掀開,一個人探頭探腦的看了眼,衝後麵嚷道,“誒,這不是有地方麼,裡麵還有人吃飯呢,怎麼說沒地方了?”
“不是,師傅,這是我們服務區自己吃飯的地方。要不,您稍等一會兒,前麵馬上就又有人吃完了,有地方。”
“自己的?”
“啊是。”
“那算了,咱們等等吧。”
“黨娟,叫進來吧,都是跑車的,吃個飯不容易,咱們又不是什麼外人,這不還有空呢,來的都是客。”李泉說道。
“嗯,好。”
黨娟點點頭,一撩綿簾,“額勒根,叫那幾個師傅過來吧。”
“哦,誒,師傅,幾位師傅,來吧,裡麵坐。”
等人進了屋,先瞧見阿斯楞,又瞧起身挪地方的李樂,心裡咯噔一下。
“那個,要不,還是.....”
“既然來了,就彆走了,就這兒!”阿斯楞甕聲甕氣的說了句。
“......”
幾人忙點頭,溜著邊兒坐到裡麵那張桌子,一齊低頭,等著。
李樂和郭鏗對視一眼,憋著笑,樂得肩膀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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