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不剛交了畢業論文麼,這幾天重新看了看,覺得有些地方肯定在惠老師那過不去,先預防著,真要改,也有個準備。”
“挺好,做學問麼,不僅要一往直前,還要經常的回溯,所謂治學宜溫故,閱舊文乃日進。”
“那個,主任,沒事了?我去找惠老師啦。”
馬主任一扯李樂袖子,“彆急,先去我辦公室,咱倆聊聊。”
“諾。”
越過惠慶的辦公室,到了馬主任那屋。
一落座,就瞧見書桌上擺著的一盆長勢良好的“蒜苗”,捏起花盆看了眼,“嘖嘖嘖。”
“老不開花,今年又廢了。”馬主任點上根煙。
“您這根本就沒雕刻到位,再加上營養不夠,肯定這樣。”
“雕刻?不就是劃八字刀麼?”
“您得看是什麼樣的球莖,隻劃八字刀不雕刻到位,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葉裡尋花,花少葉子茂盛。”
“你會?”
“略懂。”
“這還能搶救一下?”
“都長成蔥了,沒救了,等死吧。”
“哎,浪費一冬天感情。行,下次給你,你來雕刻。”
“放心,肯定花多葉少,還能給您修出造型來。”
“好。”
馬主任點點頭,看了看李樂。
“說點兒正事兒。”
“誒。”
“你這馬上碩士畢業了,想過之後乾嘛?”
“讀博。”
“廢話,我知道,我是問讀完博之後。”
李樂眨麼眨麼眼,“博士,後?”
“閒得蛋疼。”
“您說呢?”
“你不是常說,生是燕大人麼?”
“那是一種願景。”
“那就努力實現一下。”馬主任掐滅煙頭,“都說窮學理工或打工,富學人文藝術或不學無術,雖然這話有些偏頗,但依照將來的社會環境和發展趨勢來看,社會科學要想做學問,我是說真正的做學問,而不是靠學術吃學術的這種,先天的家庭和物質條件或許才是基礎。”
“論硬條件,你不缺錢,軟條件,山頭夠高,那不如試著在學術上往前走一走。”
“燕大不大,咱們係更小,但是能給真正想做學問的人,擠出一張安穩的辦公桌,是從吳先生、潘先生、費先生、雷先生等等前輩開始,一直到現在,乃至將來追求和踐行的,一個社會學人的良心。”
“你考慮呢?”
李樂想了想,點點頭,“您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啥?”
“那就好啊。”
馬主任一副老懷甚慰的表情,起身,拍了拍李樂的肩膀。
坐回去後,又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文件遞給李樂。
“你看看。”
“啥啊?”李樂接過來一看,“鄉村社會實踐計劃?”
“這不是你給我攬的活麼?這一通使臉,從學校,到經濟學院、管理學院,再到馬院,一下串起四個學院,最後再和他們縣裡溝通,這才有了這個實踐基地。”
“謝謝主任!”
“先彆謝我,這什麼,看後麵,劃線的地方。”
李樂翻到最後一頁,“安排食宿,報銷往返交通費用,補助40元日,提供保險.....”
“主任,這錢?”
“你覺得呢?”
“走計劃捐助?”
“嗬嗬,小李啊,有心了。不過,這個也不讓你一個人拿,經過學校研究,列入到教育基金會的社會服務捐贈項目裡麵,你帶個頭就成。”
“學生必不負主任所托。”
“還有,這個學校會組建有專門的人員來負責計劃的執行和推進,北峪村隻是一個點,之後,會根據經濟發展狀況和實際需求,在全國不同的省份陸續設立幫扶實踐基地。校領導對這個計劃很支持,還要和上麵的相關大領導找機會聊一聊。”
“哦。”
“彆哦,這裡麵有你的事。”
“有我啥事兒?”
“找大領導,不能空口白活,得從規劃到闡述意義.....”
聽馬主任說完,李樂撓撓下巴,“合著,我得寫個文兒?”
“嗯,給學校,學校再根據實際情況修改調整。”
“我明白了。”
“給你一個禮拜,下周之前能行?”
“這麼著急?”
“馬上開大會,代表團上發言,你以為呢?”
李樂麵色一正,“成,知道了。”
馬主任點點頭,“行了,沒事兒了,去找惠老師吧。”
李樂屁股剛抬起來,又坐下。
“那什麼,馬主任,有個事兒,我想給您說一聲。”
“怎麼?”
“那個英吉利海峽吹過來一陣冷風。”
“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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