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走了,你倆上個廁所磨蹭什麼呢?”
衛生間外麵,參觀完後院兒小花園的曾敏喊了聲。
“來啦!”
。。。。。。
沒喝酒的李樂把吳大爺和盧偉送去賓館。
袁全開著夏宇租來的一輛大切,把薑小軍送回家,至於之後兩人去哪兒,李樂不好意思問。
幾人告彆,車上大道。
“嗬嗬,小樂這車技可以啊。”副駕上的吳大爺笑道。
“可不,二十年老駕了都。”
“你才多大,還二十年。算小時候騎兒童三輪兒?誒,小敏,李樂小時候在廠裡幼兒園上過?”
“沒,小樂上的是鐵一幼,咱們廠的沒有那邊兒大,離家近。誒,現在廠裡的幼兒園還有麼?”
“有,不過去年改製之後,就準備交給一家幼教機構了。”盧偉回了句。
“也行,總比沒有了強。”曾敏笑道,“以前廠裡拍戲,哪個劇組一用到娃娃,就去幼兒園裡抓,給的片酬就是糖塊兒,雪糕,小餅乾。”
“老盧,去年廠裡改製完了,怎麼說?”
“還那樣,暫時沒什麼變化,該來的來,不來的還不來,都在外麵跑活乾。廠裡,哦,不,現在叫集團,年初開大會,說是要搞多文化產業,下麵的部門,從製作到後期,到演員劇團,獨立的獨立,合並到合並,可得折騰一段時間了。”
“吳導退休了,你呢?”
“我啊,還有五年,一零年,我就能退休了。”
“你是事業編?”
“對,在廠裡乾了幾十年,現在看,就這個最值錢,哈哈哈哈~~~~~”
“行啊,不像我,現在是停薪留職,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不說鐵一中交今年要交給地方麼,你不就轉到教師編了?”
“可彆提了,鐵一前些天和我聯係,說上麵有文件,停薪留職的,除非再回學校教書,要不然市裡不予接收,後麵還不知道怎麼說呢。彆到時候,我可真就成下崗職工了。”
“你還在乎這個?”
“哎,再說吧。我還是想成有組織關係的人啊。”
李樂一旁笑道,“媽,您這不已經再就業了麼?”
“啥?”
“薑叔那邊,您不答應了?”
“那也就是個臨時工。”
吳大爺看了眼李樂,“小樂。”
“啊?大爺,您說。”
“你真準備給薑小軍投錢?”
“投唄,我媽都答應了。”
“一邊兒去,我要你?”
吳導笑道,“他可是個吃錢的大戶,你可得想好了。而且按他那個想法,我覺得市場上反映,應該不怎麼好,太文藝了,受眾麵有問題。”
“我知道。”
“知道你還乾?”
“有些時候,賺吆喝比賺錢重要。”
“賺吆喝?”
“是啊,再往後,像薑叔這麼對藝術擰巴的導演會越來越少,近乎自虐的創作態度。在商業和藝術之間,他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路,想證明,藝術電影也能賺錢。”
“那就有可能兩頭都不討,專業的不叫好,觀眾看不懂不買賬。”盧偉說道。
“或許吧,可因為這樣,才讓咱們的電影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李樂看了眼前方由綠轉紅的警示燈,慢慢踩下刹車。
“再往後,當國內的影視工業發展起來後,大家都開始追求票房。資本大量湧入,要求回報,賺快錢,大型商業化項目越來越多,其他小門類體裁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少,創新越來越少,圈內壟斷,人才流失,隻重視營銷,給觀眾端上來一盤盤難以下咽的東西的時候,就會想起,還有這麼一個人,或者一群人,在固執的堅持自己的道路,想給大家夥兒拍些好看的電影。”
“或許會兩頭堵,但萬一有一部兩部好看的呢?那不就還有希望?”
“你倒是想的遠啊,真會出現你說的情況麼?”
“其實,不遠,或許吧。”
“你真不怕賠了?”
“咱有錢,灑灑水啦,不怕!”
“啪!”
“哎呦,媽,你拍我乾嘛?”
“你給我夾著點兒尾巴。”
“我就說說,嘴痛快痛快。我不是想辦法給薑叔下個緊箍麼?”
“哈哈哈哈,是得給他安個緊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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