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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咱隻是認清現實,誰叫咱們社會人都老成呢?你咋想?”
“我啊?”李樂笑著看向正在比劃著,說著什麼的張昭。
“我覺得他是在走一場儀式。”
“儀式?”
“告彆的儀式。一場告彆一個時間段的自己,交織著勇氣和不留遺憾的儀式。老張隻是在感情上新手和初學者,帶著點怯懦罷了,這人情世故上,可一點兒都不差。”
“一個關注的身影,如果化作一場帶著痛感的表白,或許不是愛情故事的起點,卻是一個人對一段時光的自己的告彆禮。”
“嗨,到你嘴裡,說的這麼玄乎?”
“不信拉倒,等著看。”
“那,萬一,這嗬嗬嗬姑娘答應了呢?”
“那不更好?除了個子矮點兒,老張條件不差的。”
“這話紮心了啊。”
“是事實不。”
“正因為是事實才紮心。誒,人姑娘走了,來了,過來了。你猜啥結果?”
“不咋。”
等到張昭走過來,剛才還通紅的臉,漸漸回歸了本色兒。
“結果如何?”張曼曼問。
張昭搖搖頭,“不好。”
“沒事,沒了嗬嗬嗬,咱還有哈哈哈。大不了哥們兒可你介紹個俺們哪兒的姑娘,高白大細圓的那種。”
“怎麼聊的?”李樂笑了笑。
“異地、時間、未來的人生規劃。我不在人家的計劃當中,也沒法提供及時的情緒需求,而且.....”
“啥?”
“浪費錢。”
“哈哈哈哈~~~沒說你是個好人?”
“沒有。”
“遺憾不?”
“遺憾,但不後悔。”
“那挺好?現在什麼感覺?”
“輕鬆。不用猜她的每句話每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也不用說每句話之前都要再三考慮,可以大大方方的喜歡,大大方方的放下,對自己也有了一個交代。算是,一個分界點。不用在一個沒有結果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李樂抬手捏了捏張昭的肩膀,“留得青山在,見山如見君。”
“嗯,謝謝二位仁兄。”
“客氣。”
“還錢!”
“艸!我以為你忘了。要不,我把書給你?兩萬三買的,你再給我一萬三。”
“你看我像傻逼不?”
“還行。”
“彆廢話,要不然我找阿燦來收賬,這事兒他是家傳手藝。”
“容我幾天?我得找個買主。”
“給你一個星期。”
“一個月。”
“二十天。”
“兩個星期。”
“ok。”
張曼曼一推兩人,“走吧,沒戲唱了,張昭,天熱了。買個冰棍兒吃吃?”
“好啊。”
“我要哈根達斯。”
“我要和路雪。”
“沒有,就地道老白鯨鹽水,愛吃不吃。”
“過河拆橋。”
“吃飽了飯罵廚子。”
“不會用詞彆瞎用,這頂多叫狡兔死走狗烹。走了走了,我去買冰棍兒,你倆在此不要走動。”
瞧著張昭拐進小賣部的背影,張曼曼衝李樂嘀咕,“他是不是罵我們。”
“那是橘子,又不是冰.....誒,罵誰狗呢?”
晚上,李樂和張曼曼陪著貌似“失戀”的張昭喝頓酒,然後給送上了去姑蘇的火車。
“瞧見麼,他早就已經猜到結果了。”李樂把一張銀行卡揣回兜裡,說道。
“還真是,這哥們兒透著清爽。他剛才酒桌上說的話,也挺有道理。”
“嘟嘟啦啦一大堆,哪句?”
“社會早已備好另一套不同的計算法則,曾被視作珍寶的,在現實的天平上不過是未貼標簽的原礦石。”
“你也悟了?”
“本來麼。”張曼曼嘀咕道,“圍牆裡,有允許試錯的寬容,在社會叢林中,這就是奢侈品。”
“嗬嗬嗬。”
“你叫人姑娘乾什麼?”
“滾蛋!”
兩個一米九幾的大個兒,勾肩搭背的上了輛出租車。背景,是燈光通明的西客站。
李樂說張昭的表白是一場儀式。
這場儀式本質上是對一個自我純真時代的獻祭。
就像有人將告白信折成紙飛機投向黃昏,在暮色中劃出拋物線。有人在宿舍天台呐喊,希望風能裹挾告白飄向遠方。
但社會就像是台針式打印機,把詩文拆解成密密麻麻的報表代碼。
過了那個時間,再不會有人隻因為穿了條白裙子就心動整晚,也不會有人把幾年目光都凝結成某個背影的輪廓。
那些帶著遺憾的告彆,拒絕的疼痛,終將有意義,既是純真年代句號,也是走向社會的預習課。
。。。。。。
學業上的局間休息,讓小李廚子更有時間窩在家裡,沉浸式體驗帶娃的生活。
兩個娃過了半歲,似乎可以學到技能多了許多,翻身、坐、手撐著俯臥,拿東西、砸東西,摳眼,薅頭發,用嘴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如果一個還好,兩個,就是doube的痛苦和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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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兒的瑜伽房裡,李樂揉著被閨女踹了好幾下的肋巴骨,從李椽嘴裡扯下一不注意就塞了進去的紗巾,看了眼一旁來給娃做機能訓練的早教師。
這被老狐狸派來的團隊,已經從當初的備產、助生逐漸更換到了現在早教和育兒。
雖然知道這是老狐狸的一片好意,可從小就是從半野生半傳統環境下長大的李樂,覺得這還不到一歲,屁大點兒娃娃就開始進行什麼訓練,能有效果?
可家裡除了自己,連一向粗枝大葉的老李,都覺得有必要。正所謂一切要從娃娃抓起,並舉出經過科學方法飼養的小豬,就是比傳統方式的要膘肥體壯,聰明勇敢有力量的例子來。
小李廚子隻得虛心接受,每天抱著娃從後院到前院來,接受再教育。
“李先生。”
“啊,全老師,您說。”
“這樣,看著幾個紙杯了麼?”
“昂。”李樂瞄了眼坐墊上,五四三二一堆成的一排三角形紙杯。
“現在需要您和大小姐一起,引導孩子把這幾個紙杯給推倒。”
“然後再壘起來?”
“啪!”
“哎喲,奶,您咋和額媽一樣伲麼,拍頭拍傻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