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怎麼喜笑顏開的走了?”
韓智送走莫伊和卡比薩,回到帳篷,瞧見李樂正在桌前和恩杜杜一起,在博伊奇的指導下拆著ak104。
隻見李樂拇指輕撥彈匣卡榫,彈匣應聲滑落,右手後拉槍機兩次確認空膛。
食指挑起機匣蓋鎖扣,左手順勢掀起蓋板,複進簧組件被精準抽出。
槍機框在掌中一旋一退,導氣活塞杆鏗然離位,槍管接口處輕叩即分。
“ok!”李樂一舉手。
兩秒之後,同樣拆解著一把104的恩杜杜,也是喊了聲“ok”,舉手。
“先生們,3、2、1,開始!”博伊奇喊了聲。
隻見小李禿子,重組時,逆序依舊行雲流水,金屬碰撞聲如鐘表咬合,呼吸間已煥然如新,手法熟稔似槍械延伸。又是幾秒之後,恩杜杜才拉起槍栓,放下槍。
“老板二十九秒七,恩杜杜先生,三十一秒九。”博伊奇掐了表,說道。
“艸!”韓智看在眼裡,罵了聲。
“你作弊了。”恩杜杜叫了聲。
“光天化日的,我沒。”
“我是說,你以前玩過槍。”
“81杠算不算,一共十五發子彈,還是軍訓時候。”
“恩杜杜先生,我能證明,老板是新手。”
“那這,我從小就.....”
“您不得不相信,有時候,天才的起點就是凡人的終點,如果再多來幾次,估計老板能到21秒左右。”
“誒,老韓,你多少?”李樂瞄見韓智進來。
“這個沒拆過,811,最快19,我給你說這個乾嘛?我想問你呢。那倆咋喜笑顏開的走了。”
“吃美了吧。”
“艸,你來了幾天了,也不說給我做一頓。”
“我是老板。”
“老板兼廚子。晚上我要吃辣椒炒肉。”
“噫~~~~”
“不過,說正式的,莫伊他們又回去乾嘛?”
“鞏固一下友誼,送點情報,另外,搞點小手段。”
“啥小手段?”
“埋個大雷。”李樂笑了笑,把槍又檢查一遍,遞給博伊奇。
“博伊奇,讓夥計們準備一下,模擬模擬流程,我估摸著,有可能要用上你們。”
“求之不得。老板,你來不來?”
“瞅瞅去。恩杜杜,咱們比比誰槍法準?”
“怕你不成?我還就不信了。”
這頭,小李廚子在一幫老兵的指導下,學著回到國內就沒用的技能。
而在莫伊和卡比薩回到卡爾梅加的當晚,幾乎一夜之間,幾條諸如奧科科在和政府談判時,要求將一個人質一百萬刀的額外贖金,打進其在內羅畢銀行的私人賬戶;每一位被釋放回來的俘虜,都是奧科科自己部落的士兵這樣的傳言便開始在卡爾梅加的五個小鎮裡開始蔓延。
姆彭薩鎮,ony前軍事領導人,安拉·貝克的家中,一場慶祝回歸的宴會到了尾聲。
炭火上的羊肉已烤出焦黑。貝克擰開又一瓶啤酒,滋啦一聲,酒沫湧出,貝克趕忙用嘴堵上,生怕漏了一點兒。
桌旁,幾個穿著黃綠色軍裝的男人擠在褪色的塑料凳上。
“肯納納把東線哨卡全換成自己表親,上周又扣了我們三箱子彈。”貝克左手邊,一個胡子都有些花白的老兵遞給貝克一根煙。
貝克看到這人小臂上的傷疤,那是十幾年前,為了掩護自己撤退時留下的。
“奧科科去年把老桑托派去了在哈爾哈拉的哨所,就因為他私下說等你回來,就能讓肯納納那個發情的猴子滾下來。”又一個人說完,“啪啦啦”幾聲,有人踢翻了空酒瓶。
“這特麼是報複,就是報複。自從您被俘以後,桑托從營長變成了連長,又從連長變成了小隊長,現在又被派到最危險的哨所,這就是讓桑托去送死。他麼的!”
貝克一仰脖,乾掉半瓶啤酒,低頭,看到自己的掌心,兩年監獄生活,讓虎口的槍繭軟成了繭花。
老桑托,那個高個子馬賽人,打起仗來,能夠帶著三輛皮卡車衝破政府軍防線,炸毀炮兵陣地的人,去當哨兵?
牆角的衛星電話閃著綠光,那是今早奧科科派人送來的賀禮,附帶一公斤金沙,在卡爾梅加,這些,是足夠買斷十幾年出生入死戰友情的價碼。
“貝克,肯納納已經把東線幾個連隊,全換成他表親的人,上個月還處決了三個老兄弟,說他們私通政府軍。”
“霍霍猴子上周帶人燒了阿布迪的村子,阿布迪,記得麼?那老頭給過我們三車糧食。”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裡,貝克盯著牆角,抿著嘴。
“貝克,我們需要你回來指揮。奧科科隻會躲在邊境線後麵收黑錢。”
“我們試過聯絡西邊兩個營的老兄弟們,還有索馬裡人。隻要您點頭,我去說。”
炭火“啪”的一聲炸開,貝克的瞳孔在濺起的火星和升騰的煙霧後擴張成兩個黑洞。
又喝了一口酒,聲音像砂紙摩擦岩石,“奧科科用工程師換我,不然,我本該爛在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