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性格使然,亦或是那種李建熙說的街頭氣帶來大嗓門,金盛源進來之後,讓原本有些古板、四平八穩的這幫會長們的聚會,一下變得活潑起來。
“嗬嗬,怎麼開始怪起我來?輸了就是輸了,彆找理由,就像我,還帶著一個一次都沒摸過球杆的人組隊,贏了你和東光,我有說什麼了麼?”
邊上的小李禿子翻了個白眼,得,你這還叫沒說什麼?
“怎麼,盛源輸了?”鄭孟九看向金盛源,“你不是連著兩年全經聯高球賽的冠軍麼?怎麼還能輸揮杆都不成了的他?”
“夢九大哥,如果我問你,和你組隊的人裡,有個杠杆能夠打出300碼的,你怎麼辦?”
“300碼?”幾個人驚訝道。
雖說高爾夫球裡,短杆和推杆的能力同樣重要,但高球歸根到底,比的就是誰能用最少杆數把球弄進洞裡。
開球距離遠意味著可以更快地接近果嶺,減少後續擊球次數,低失誤的風險,還可以選擇更有利的風向和地形,尤其是在業餘愛好者之中,碼數更是直接關係到勝負。
“可不,就他。”金盛源指了指李樂。
瞧見都看自己,李樂“靦腆”的笑了笑,“我嘛都不會,閉著眼瞎打的,掉沙坑裡和出界的也不少。主要還是會長的水平高。”
“身大力不虧麼。”
難得的恭維,讓李建熙心情舒暢。
“看來李會長這是找到個不錯的隊友啊。要不,明天我帶著乙宣,咱們兩家來一場?”
“嗯,可以,讓盛源來當裁判?”
“我不當裁判,夢九大哥,明天算我一個,我不服。”
“要不,我來當裁判?”具本貿笑道,“我也想見識見識,一杆三百碼是個什麼場景,以前隻在職業巡回賽裡見過。”
“可以,具會長的誠信度還是可靠的。不像有些人,贏了就瞎顯擺,輸了就找理由。”李建熙的小刀又甩出去,把金盛源紮的直嚷嚷。
房間裡的熱鬨,讓後麵說說笑笑跟著進來的金東光大舅哥以及金女婿,愣了愣,不知道是該上前行禮還是等在邊上,好在崔泰源看到,把三人叫到身旁坐了。
吵吵完,打完嘴仗,點煙的點煙,喝咖啡的喝咖啡,嘬飲料的嘬飲料,幾個人又開始聊今天的球。
“你們注意到14號洞新種的狼尾草嗎?”
“沒有,我倒發現7號果嶺那邊,球道右側暗藏排水溝。下次得帶腳盆人打這個洞,他們最愛這種溫柔陷阱。"
“泰元,你搞明白怎麼總打右曲球了麼?”
“搞明白了,具會長。原來上杆時左臂沒繃直,腰部旋轉也不連貫。下午照著教練說的用脊柱當軸心調整果然好了很多。”
“我倒在果嶺吃了大虧。明明看準兩點鐘方向推杆,結果連吞三個柏忌。”
“下回試試,打球前冥想個兩分鐘。這是上次和一個沙烏迪客人打球時,人家告訴我的,說是能在開球前把心率能控製在65以下。”
“65?彆扯了,我睡著了都比這個速率高。”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說盛源啊,誒誒,彆光顧著看手機,問你呢,你上次帶的那個測距儀.....”
一群大佬在那扯淡,幾個後輩年輕人恭敬的坐在邊上聽著。
倒是李樂,在剛才幾人的對話裡,聽到一個詞兒,“全經聯”,疑惑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歪頭,瞄見一臉微笑的大舅哥,心說,不懂就問,不恥下問。
肩膀一歪,低聲道,“大舅子,剛說的全經聯是乾什麼的?”
李載容脖子一動,小聲解釋,“那個啊,是南高麗全國經濟人聯合會。”
“私下的?像什麼這會那會之類的?”
“不是,你說的那種成員間通過資本運作解決危機,互幫互助抱團的小圈子。”
“全經聯不是,更類似商會,是三十多年前,我爺爺發起創立的,主要是對內協調企業利益推動政策製定,對外開展國際經貿合作。”
“今天來的這幾家都是全經聯的理事會成員。每隔一兩年,幾家都會在夏天會來這邊聚一聚。”
“哦,我說呢,那會長是全經聯的主事人?”
“不是,全經聯的會長是許長秀會長,就是許亨建的父親。”
“沒來啊?”
“最近在換屆,下次有可能是.....”
聽了大舅哥的解釋,李樂點點頭,又瞄了眼中間沙發上的那幾位,南高麗前十的財團,這裡就占了四個。
理事會?說白了不就是會中會?光這幾家對南高麗gdp貢獻度就超過了四成,要說悄麼聲的在這兒聚會,你要說是為了打個什麼高爾夫以球會友,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