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膽兒肥了啊,敢不接電話,你自己瞅瞅,昨晚到今兒一早,多少個未接電話短信?是不是又和哪個娘兒們滾床單呢?我給你說,在這麼下去,特麼你狗日滴早晚死女人肚皮上,三十多歲的人了,一天到晚......”
聽著這通罵,張鳳鸞乾脆一摁掛機,沒來及鬆口氣,手機又響,看了眼號碼,掛機,再想,再掛機,反複幾次,終於摁了通話。
“有事說事啊,彆罵街,最近你乾你的我乾我的,沒招你惹你啊。”
“嘿,你個.....”
“哎嗨,沒事兒我掛了啊。”
“哎,等等。”
“願意正常說話了?”
“彆扯淡,這邊有個活,來不來?”
“啥?”
“詐騙。”
“我不接訴訟。”
“當顧問,把人送進去。”
“幾年?”
“六千萬,你說幾年?”
“哪兒的?”
“滬海。”
“不去。”
“那我讓李樂給你打電話。”
“嘟~~~~這裡麵怎麼還有他的事兒?”
“你現在在哪兒呢?”
“臨安。”
“就知道,那什麼,來滬海,見麵說。”
“電話說不行?”
“說不清楚,你來不來?”
“我在度假。”
“你有個屁的假度,趕緊滴,下午,滬海見,不來,抽你丫的。”
“喂?歪!歪!!”
瞅了眼手機,張鳳鸞歎口氣,琢磨琢磨,一拍司機靠背,“師傅,不去了,回酒店,你等等,再拉我去火車站。”
。。。。。。
武康路,秋陽將梧桐葉影篩成細碎的金箔,鋪在行人匆匆的腳邊。
路邊一家咖啡廳裡,空氣裡浮動著焦香和烘焙黃油的暖甜,混著一點張鳳鸞身上清冽的雪鬆與淡淡煙草味。
傅當當推開沉玻璃門,一眼就瞧見那個陷在寬大沙發裡的身影。
張鳳鸞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斜倚著,一手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用銀匙攪動著麵前那杯幾乎沒動過的黑咖啡,眼神放空地望著窗外流動的車河,晨光給他側臉鍍上一層淺金,眉眼間那份疲遝,是獨一無二的臟鳳鸞印記。
“喲,傅大律師,有日子沒見了?您吉祥!”張鳳鸞眼皮都沒抬,聲音帶著點剛睡醒似的沙啞,尾音拖得長長的,像在念一句無意義的台詞。
說完,扔下勺子,發出“叮”一聲輕響,慢悠悠轉過臉來,嘴角掛著一絲慣常的、玩世不恭的笑意,看向傅當當。
傅當當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將手提包放在一旁空位上,“嗯,甚安。怎麼,一臉的衰相,又讓人給蹬了?哈哈哈,該!錢塘江的潮水沒把你腦子衝乾淨?”
“自古隻有我蹬彆人,沒人蹬我。”
張鳳鸞端起自己那杯攪和了半天的咖啡,抿了一口,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算了,你個人私事兒,我也懶得管。”
“那你叨叨叨半天?”
“罵你一頓,延年益壽,長命百歲,你得讓我舒坦舒坦。”
“怎麼,我還能通乳腺?”
“傻逼!”
“說吧,到底咋了?”
“李收購造船廠,有個尾巴,找你幫忙拾掇拾掇。”
“李禿子?他一堆壞水兒,輪得到我拾掇尾巴?嘖,麻煩。”
他身體往後靠了靠,手指無意識地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節奏散漫。
“收購盛和船廠那案子,基本落定了。”傅當當沒理會他的抱怨,語速平穩地切入正題。
“資產交割在即,長樂的錢馬上要進共管賬戶。但盛和那邊,老板娘易小芹,快被自己人坑得渣都不剩了。”
傅當當簡明扼要地勾勒出隋元和周弋博的布局,兩套賬本、虛構債務、加速折舊套取設備、關聯交易轉移資產,以及那張等著吞噬收購款的全權委托書。
“哦,就這些?寡婦門前是非多,錢帛動人心呐。”
張鳳鸞聽完,臉上沒什麼意外,隻有一絲了然的無趣,“我聽說,不是設了卡麼?共管賬戶,陽光清償,條條框框卡得死死的。讓他們自己狗咬狗不就完了。李樂啥時候改行當婦聯主任了?”
“卡是卡了,火也點了。”傅當當端起服務員遞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易小芹不笨,會上那些矛盾點,她心裡已經慢慢清楚了,但忍住了沒發作,反而裝得對隋元他們深信不疑。”
“會後,她私下找了我團隊的姚小蝶,想約我見麵聊聊。”
張鳳鸞挑眉,終於來了點興趣,“謔?沒當場掀桌子,還知道迂回?有點意思。然後呢?李禿子是不是說私人業務,與長樂無關?’?”
“被你猜中了。”
“咱是誰。”
傅當當嘴角彎起一個沒什麼溫度的弧度,“他的原話是,長樂隻負責確保交易乾淨,盛和的家務事,看戲就好。不過嘛.....”
“怎麼,他想當曹阿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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