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乾,”張曼曼斬釘截鐵道,“樂哥,你就是一作,要不然我不乾了。”
“那,這樣,”李樂一拍桌子,“咱們先寫,等文章出來,咱們內部再根據實際的筆墨、思想分量靈活評估貢獻點,調整署名權重?一切為了成事,為了學科大業,細節,好說嘛......”
餐桌上,安靜了幾秒。
張曼曼知道,如果這篇具有學術研究指導性方向的文章作出來了,憑著李樂的人脈關係,還有他那個山頭的能量,至少是國內頂刊,搞不好,又是一篇國際ssci一區。
李樂看著無所謂,可自己不能裝糊塗,如果真是ssci一區,二作,三作都已經是自己學術道路上的安身立命的本錢,況且,自己的本工還不是這個,足夠了,人不能貪心,再說,跟著李樂,還怕沒肉吃?
梁燦則是覺得,李樂,夠兄弟,跨學科的論文,如果還能上頂刊,帶著自己,這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機會,有個名就心滿意足了。
好半晌,張曼曼和梁燦對視一眼,好像都看到了對方的心思。
“不好說,你就是一作,是吧,梁燦?”
“對,樂哥,一作,就你了,要不然,我也不乾了。”
“可我,真不太需要這個啊?”
“兩碼事,你就彆廢話了,就這麼定了。下麵,我說幾個點,”張曼曼關閉了話題,徑直拉回課題本身,“那麼,剛才關於算法規訓,我和保持聯係的幾家網站,收集了一些新近的後台數據追蹤結果.....”
“用戶內容選擇與平台隱性推送規則間的偏差非常顯著,可能為梁師兄批判的部分提供實證抓手.....我們是否需要邀請信科或者計算社會科學背景的人提供.....”
聽著張曼曼說完,梁燦往後一靠,和了一句拉長聲調的,“李大忽悠,這第一塊基石,究竟是梳理,還是重新定義?你們那什麼結構功能主義的整合還是生成性結構主義下的解構與重構?”
“根基不明,我這哲學透視鏡也調不準焦啊,趕緊,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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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的眼睛飛快地在兩人的提問間輪轉,如同突然被學術與現實的雙重考卷擠在窄縫裡的考生。
心道,我這是....還能說啥?
三個腦袋重新湊近了那遝稿紙,一件關於學科版圖的勾勒,就在這混合著火鍋麻辣香氣,蒸騰的霧氣,年輕人銳氣的空氣中,正式啟筆。
李樂的手指劃過一行標題,張曼曼的筆尖沙沙作響,梁燦則盯著紙頁空白處,眼神飄忽,仿佛已開始構思如何把康德的先驗統覺硬塞進某個關於網絡身份認同的腳注裡。
餐廳窗外的風聲緊了緊,將一片楓葉用力吹向玻璃,發出“啪嗒”一聲輕響,十月的雲低低壓著,書山文海之上,三支筆各自懸著。
但真正的一場學術大戲,似乎在筆鋒落紙前,於無聲之處已驚雷炸響。
。。。。。。
在譚魚頭泡了三個小時,眼瞅著到了九點,兩長一短的仨人這才帶著一身油煙味兒出門。
“噗呲噗呲!!”
瞅見李樂從包裡掏出一瓶香水,在身上噴了噴。
“誒誒,給我也噴噴。”
“我也要。”
“我回家抱娃,你倆有麼?”
“我有聞老師。”
“我沒有,但味兒太大。”
“得得得,站好...”
“拿來吧你,你瞧你那小氣樣兒。”
“嗨嗨嗨,少噴點兒,這特麼不是六神。”
“管你這那的,噴!”
眼瞅著這倆真把香水當花露水,李樂無奈的歎口氣,“行了吧。今天這說完,都回去準備準備,咱們三天後開個小會。”
“吃啥?”
“要不,燒烤?”
“不要,海鮮咋樣?”
“吼啊,吼啊!”
“你們大爺的,說正事呢。”
“知道知道,我去拉單子,要資料和後台數據。”張曼曼說道,“誒,對了,那個泡尼馬我們不一直摳摳上聊著呢麼,他說年底有個什麼嘻嘻提微的年度經紀人物頒獎,問我去不去看看,正好我們網友線下見基,還要給我兩張邀請函。你去不?你要去,我就要了。阿燦去不?我看能不能再多要一張。”
“啥人物?”
“年度經紀人物。”
“我不去。”
“聽說來的都是大人物。”
“多大也不去。”梁燦一甩長發。
“樂哥?”
李樂咂咂嘴,“啥時候?”
“年底。”
“你先要,去不去,到時候再說。”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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