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愛民站在他麵前，手中的鏡子微微泛著冷光，幽深的鏡麵像是能吞噬靈魂一般，讓許大茂不寒而栗。他努力地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那鏡子，可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麵——他的過往，他的罪孽，他的未來，每一幕都像是最真實的夢魘，緊緊地纏繞著他，根本無法擺脫。
他從未如此害怕過。
以前，他仗著自己會耍嘴皮子，在院子裡四處挑撥離間，借著院裡人的矛盾生存，他總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彆人都是蠢貨。他樂於看熱鬨，喜歡在背後推波助瀾，卻總能全身而退，讓彆人倒黴。而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不過是個膽小鬼，一個可憐又卑鄙的懦夫。
他不敢麵對趙愛民，也不敢麵對自己的過去。
“趙愛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就饒了我吧……”許大茂渾身發軟，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整個人幾乎要趴下來，他的聲音顫抖，眼神裡透著絕望。
趙愛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
“許大茂，你怕了？”他的聲音低沉，透著一絲輕蔑，“以前你不是很會嚼舌根嗎？不是很喜歡看彆人的笑話嗎？現在輪到你了，你倒是笑一個看看。”
許大茂的喉嚨裡發出一聲乾澀的喘息，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試圖擠出一個笑容，可臉上的肌肉已經完全不受控製，整個表情比哭還要難看。他的嘴唇哆嗦，額頭上冷汗滾滾，聲音斷斷續續：“趙……趙哥……趙爺……我……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求你了……”
院子裡的人都看著這一幕，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幫許大茂說情。
他們心裡都清楚，現在的趙愛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老實人了。他手中的鏡子太可怕了，誰對上了那鏡子，都會被剝開偽裝，暴露出自己最不堪的過去，甚至還能看到自己最可怕的未來。許大茂的慘狀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們不敢管，也不想管。
“許大茂，我讓你看看自己真正的樣子。”趙愛民聲音冰冷，他手中的鏡子微微一震，鏡麵再次蕩起一圈詭異的漣漪，光影閃爍之間，一幅嶄新的畫麵浮現在鏡子裡。
許大茂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嘴巴微微張開，喉嚨裡發出一聲哽咽般的嗚咽。
鏡子裡，他看到自己年老以後的模樣——滿臉皺紋，衣衫襤褸，形容枯槁。他走在街頭，所有人都對他投去嫌棄的目光，沒有人願意理他。他想找人說話，可所有人都躲著他，就像是躲避瘟疫一般。他嘗試著去跟那些曾經的“朋友”搭話，可那些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甩開了他。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街角，風吹過他的破舊衣裳，他的眼裡滿是茫然和絕望。
他看到自己在一個破敗的屋子裡，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床邊，屋子裡空蕩蕩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的手顫抖著端起一碗冷飯，嘴裡咀嚼著已經發硬的饅頭，眼神呆滯。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咳嗽不止，可沒有人關心他，也沒有人願意幫他。
最後，他看到自己死在那張破舊的床上，屍體無人問津，直到發臭了才被鄰居發現。那些鄰居掩著鼻子，把他的屍體草草處理，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流一滴眼淚。
“不！這不是真的！”許大茂慘叫一聲，猛地往後退去，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在地上爬動，想要逃離這麵鏡子。可無論他怎麼動，那畫麵仍舊牢牢地印在他的腦海裡，讓他無法擺脫。
他終於崩潰了。
“趙愛民！求你彆讓我看了！求你放過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他跪在地上，拚命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可他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他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整個人徹底變成了一隻喪家之犬。
趙愛民站在他麵前，俯視著他，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憐憫。
“許大茂，你這種人，活該有這樣的下場。”趙愛民緩緩地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今天，我隻是讓你看到了未來，可這未來是你自己選的。你該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說完，他猛地收起鏡子，鏡麵上的光影瞬間消失，院子裡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許大茂癱倒在地，雙眼無神，嘴裡喃喃地重複著：“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他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臉上的驚恐和絕望久久未散。
院子裡的人被這恐怖的一幕嚇得大氣不敢喘，他們的目光紛紛落在趙愛民身上，每個人的眼神裡都充滿了畏懼。
趙愛民緩緩地轉過身，掃視著院子裡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
“下一個，誰來？”他的聲音低沉，卻如同悶雷一般，在每個人的心頭炸響。
院子裡的人全都後退了一步，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死神的鐮刀已經懸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這一刻，四合院徹底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許大茂的身體還在顫抖，臉色慘白，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的喉嚨裡不斷發出哽咽的聲音，眼神渙散，像是被嚇破了膽。然而，趙愛民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
“許大茂，你以為你磕幾個頭就完了嗎？”趙愛民的聲音冰冷，眼神中透著一絲狠厲。他緩緩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許大茂，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被踩在腳下的臭蟲。
許大茂猛地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連忙爬起來往後退，嘴裡結結巴巴地道：“趙……趙哥，我真的錯了！求你彆再折磨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錯了？”趙愛民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更冷，“你這些年做了多少惡事，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落井下石，挑撥離間，拿彆人當猴耍，真以為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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