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已和朝鮮使節樸伊生說清楚了,朝鮮國使節團以後,運白銀進大雍,需守大雍律法,可保無憂。
可朝鮮國使節樸伊生似乎沒當一回事,還存著僥幸心理,想著裝傻充愣的蒙混過去,一直說要交兩成的稅銀,實在是太多了。
賈環雙目望著他,眼神逐步變冷,淡淡的道:“樸大人,內務府收繳兩成的稅銀,不是與你們商議,是告知。”
“不論朝鮮藩屬國是否同意,這通關的稅銀,大雍朝是一定要收的,差一兩銀子都不行。”
“此事如春去秋來,四季變化,不需要得到落葉的同意。”
聽到這話後,樸伊生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瞪大了眼睛,瞪著賈環。
身邊的兩位武官金瑾武、金瑾文兄弟倆站起了身,怒目而視。
賈環不為所動,冷冷的道:“本官不妨將話說的明白一些,貴國這些年來,每年走私入境的白銀,沒有一百萬兩,也有幾十萬兩了,之所以一直來,都能平安無事,可不是因為你們行事謹慎,護送得力?”
“是因為我大雍朝憐貧惜弱,縱容你等進貢來朝時,讓你們也賺取一些好處。”
“朝鮮國賺了這麼多年,也該知足了吧?”
賈環手執茶壺,停在半空,茶湯如一縷金線注入茶杯,聲音晴朗的道:“樸大人可曾讀過易經)?”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大雍朝與朝鮮國的地位,侍從主仆。
以前,大雍朝不想收稅銀,是仁慈,如今要收繳稅銀,是應份的。
“不要妄圖去做逆轉天時、四季的愚人,總以為能在寒冬種出夏花,違背天時者,終將顆粒無收。”
賈環抬眸,目光清冷得如冰下的寒泉,道:“兩成稅銀,不是索取,是給貴國一個順應天時的機會。”
雅間內燭火搖曳,在樸伊生臉上投下明暗滅滅的光影。
“賈大人,外臣愚鈍,不明白……”樸伊生聲音乾澀,道。
“愚鈍?”
賈環緩平靜的道:“去年,貴國運送回國的貨物有兩批,第一批是二十七車貨物。第二批是三十車貨物,馬車載得滿滿當當,收獲頗豐。”
“朝鮮國使節團一路北歸,路途遙遠,崇山峻嶺,路上難免有豺狼虎豹,山匪惡霸,這路可不好走啊。”
金瑾武氣道:“賈大人,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賈環冷笑,語氣帶著不屑一顧的神情,道:“威脅?就憑你?”
“不是在下看不起你們,隻要我大雍朝願意,彆說五十七車的貨物了,你們連人帶貨,都走不出我大雍朝的任何一座城門。”
這話仿佛來自九幽地下一般,冷漠至極,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讓人不寒而栗。
賈環端起茶盞,道:“隻有守規矩的人,才能得到平安,不僅商路通暢,遇到什麼險阻,也會有人相助。”
“兩成稅銀,是遵守規矩,更是保障,有了規矩,貿易與買賣才能長久。”
樸伊生定定的望著賈環,聲音低沉的道:“賈大人,您的意思,外臣明白了,外臣想知道,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韓王殿下,或者皇上的意思?”
唔?
還要垂死掙紮?
賈環笑了,道:“樸大人,皇上與韓王殿下,都不知此事,這都是在下一個人的意思,也是大雍朝所有臣子們的意思,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天下臣民不會容許任何人,不尊我大雍朝與皇上的。”
樸伊生沉默良久,:“賈大人,外臣明白了,外臣會派人快馬加鞭,回朝鮮稟報國主,等候國主的決定。”
此時,金瑾文忽然問道:“賈大人,如果我們以後同意上繳兩成稅銀,那……那被劫走的白銀,能不能追的回來?”
賈環想都沒想,立即痛快的回道:“這是大雍朝的京城,任何人犯罪了,都逃不過大雍朝律法的製裁,金大人,請放心,我們一定能追回朝鮮國使節丟失的白銀。”
賈環這話,仿佛都承認了?仿佛又什麼都沒講?
但是,樸伊生、金瑾武、金瑾文三人已經聽得很明白了,臉上都露出了憤怒又哀怨的神情,眼睛死死地盯著賈環,哀怨的目光中,充滿了無儘的委屈和不滿,仿佛賈環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
賈環回到韓王府,向韓王殿下稟報了與樸伊生商討的過程。
韓王高興的道:“賈師弟,做得好,朝鮮國使節團如若識趣還好,如果他們不識趣,咱們繼續跟他們玩下去。”
章童笑道:“交兩成稅銀,能保以後通商無憂,隻要不是傻子,也知道如何選擇的。”
朝鮮國這事,算是做成了,韓王忽道:“今日,戴公公來找本王,說內務府供給宮裡使用的龍涎香,隻夠使用兩個月了,讓內務府趕緊再采購一些。”
龍涎香與檀香、沉香、霍香、丁香、乳香,乳香的樹脂香氣增添層次,製作的安息香溫潤綿長,適合睡前熏染,助眠舒緩,還可以壓製室內的其他異味。
太上皇近年來,幾乎日日服藥,大殿內有藥氣,需要經常點龍涎香製作的熏香,使用的量,大了一些。
章童道:“這龍延香,海邊才有,一時間,內務府要去哪裡采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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