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策,臣女自然是有。”
舒姣拎起繡帕,微掩唇角,“端看娘娘……狠不狠得下這個心了?”
女帝登基,這套路她熟!
“你儘管說。”
皇後眉眼森冷,“都到這一步了,本宮也沒什麼狠不下心的,不過就是手上多染幾條人命罷了。”
“娘娘聖明。”
舒姣唇角微勾,“聽聞大行皇帝駕崩前留有詔書,“軍國機務繁巨,太子年少,綆短汲深……凡軍國重務,悉聽太後懿旨”。”
也就是說。
皇帝臨死之前,定了格局。
五皇子這位才上位不足一月的太子登基,太後奉先帝遺詔攝政,統籌軍政要務,掌管天下。
就差明晃晃寫出來——
新帝沒啥本事,隻能當個傀儡。你們乖乖聽太後的,要不然被乾掉彆下來找朕哭訴。
“然,新帝無能。”
舒姣緊接著說道:“天下亂象,乃新帝罪責。太後為江山百姓計,當廢新帝。”
太後:“天下亂象,那些酸儒就該指責本宮的不是,上奏跪請本宮還政,以還天下太平。”
舒姣:“這不是天賜良機嗎?若無人上奏,朝堂怎能上下齊心呢?”
齊什麼心?
齊得,自然是為皇後效忠的心。
這些人一旦跳出來,皇後就能順理成章把不服從自己的官吏從上擼到下,來一次朝堂大清洗。
皇後迅速領悟她的意思,恍然的輕挑眉尾,“妙哉。”
先把不聽話的乾掉,再把新帝廢了。
大業已成!
思索片刻,皇後又輕歎一聲,“不急。大行皇帝喪儀未過,本宮想讓他清淨的走。”
“娘娘仁慈。”
“你所求為何?”
這是皇後第二次詢問。
舒姣沒有像上次那樣寬泛的回答她,而是堅定道:“臣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堂上!”
像她。
像當初被皇帝手把手教導執政手段時,野心勃勃的她。
皇後定定看舒姣許久,才道,“好。”
“本宮隻有寧平一女。她雖有些頭腦,但年輕氣盛,不夠沉穩,還需你多多輔佐才是。”
輔佐?
什麼樣的情況下,能用上這兩個字?
皇後幾乎是明說,未來一定會讓蕭宓繼承大位了。
皇後欲將舒姣塞進下任帝王的心腹團隊裡。隻要舒姣命夠長,就能成為下任帝王的輔政大臣。
“臣女領旨。”
舒姣果斷應聲。
二人相視,忽得輕笑起來。
“你往後也不必去承清寺裝樣子了。陸延鋒此人,還配不上你替他守孝。”
皇後想了想,又道:“你身子弱,也不必再去哭靈,先來本宮身邊做個女官。待事成,論功行賞。”
“多謝娘娘。”
舒姣笑著,忽又想起明曦,便多問了一句。
提起明曦啊~
皇後眼睛都亮了,抬手拍了拍舒姣的肩,“你真是識人有術。明曦訓人果然是一把好手。聽蕭宓說,眼下她的私兵可謂是脫胎換骨……”
聽完這話,舒姣眼珠子微轉,立馬又說:“娘娘,這兵不見血,練得再好也難免少了幾分煞氣。”
“你的意思是?”
“正巧,讓明曦帶他們去益州練練。益州窮鄉僻壤多山匪,新帝登基半年鬨著要起義,也是常情。”
鬨完,正好就有人出來請皇後還政。
皇後順勢清理朝堂,廢帝,一氣嗬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