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師傅的模樣,不用想就知道是導演出的餿主意,幾人頓時將眼刀齊齊射向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要知道他們在山上忙來忙去,噴完這一片山頭才一共三十塊,一頓午飯就要扣掉二十,還不如在家撿雞蛋去街上賣呢。
但無奈饑腸轆轆,隻好遂了節目組的願,邊吃邊發出不甘的呐喊
“明天一定要自備乾糧!”
“對!今晚回去就蒸!”
娃娃臉接過玉米麵的餅子一邊啃著,一邊嘀嘀咕咕“難怪這個節目因為找不到嘉賓就快錄不下去了,所以說這萬事萬物都是有原因的,見過坑的就沒見過這麼坑的。”
聞言幾個人都笑了出來,很難不讚同他的快人快語。
原飛星吃完後,發現到男團靦腆青年走路姿勢有點奇怪,便問他是不是腳崴了?
清秀的小男生摸了摸鼻子,“沒崴,就是鞋幫太高有點磨腳踝。”原飛星便讓他脫下來看看,小男生踉踉蹌蹌跑開,“不不不用!我沒事。”隨後又解釋道“我昨天沒洗腳,我怕熏到你們嘿嘿。”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相處到現在笑了幾場,感覺彼此間距離近了不少。
準備上工的時候,黑皮隊長特意懂事地主動問起,關於電影迷霧的最新進展。原飛星搖搖頭也看向池淵,池淵幫原飛星調整好追肥器,一邊說道“我來之前聽導演說後期製作差不多了,就等著送審,那邊過了就快上了。”
男團四人組立即捧場表示,看預告片都快看哭了,到時候一定拉上全家老小到電影院支持!
原飛星投桃報李,也幫池淵緊了緊肩帶。池淵垂眸看他,唇側露出少見的笑容,直覺告訴原飛星,如果兩人的胸口要不是都彆了麥克風,這貨絕對是要對自己說騷話的,嗬嗬。
等幾人全麵完工,再次回到山腳時,太陽已經西斜,蹲在路邊誰也沒嫌棄,一口氣把剩下的玉米餅和鹹菜都吃光了,雖然隻頂了六分飽,但是二十塊錢讓他們吃兩頓也挺不錯了。
靦腆青年叫汪淩,往車廂裡爬的時候痛的齜牙咧嘴,看著就是磨的嚴重了,一上車便被原飛星給按住,對娃娃臉說道“冷子俊,快來看看他腳踝是不是磨起泡了。”
被強行解開鞋帶才看到,汪淩的腳踝兩側被磨出七八個大泡不說,泡都已經又被磨破了,組織液和血液混在一起,掀開襪筒的功夫就疼的汪淩紅了眼眶,一邊嗷嗷直叫。
都知道汪淩是不想拖後腿,但腳磨成這樣再不想也不行啊。回去的時候路過村裡的小藥店,花了五塊錢買了瓶紅藥水,剩下的五塊錢注定是讓他們吃不到水煮肉片了。
剛一到家,節目組又出來給他們指引。幾人算看透了,這個節目組就是想方設法折騰他們,然後瞎忙一通卻什麼都剩不下。
導演拿著麥克風又站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節目組為了防止選手們優質蛋白質攝入過少,破例聘請當地老師傅教你們捕魚。”
娃娃臉舉手提問“捕上來的魚是給我們免費吃嗎?”
導演點頭,“是的,你們捕捉到的就都是你們的。”
幾人眼睛一亮,原飛星也被帶動得興衝衝的,池淵看他這樣下意識唇側也帶上了弧度。
汪淩腳傷太嚴重了,全體成員一致讓他待在家中等著,看他心急如焚生怕拖後腿的模樣,原飛星便提議讓他在家喂雞,這樣誰都不閒著心裡能好受些。
等五人跟著捕魚師傅來到小溪邊,才發現事情並不簡單。節目組所謂的捕魚,是讓他們自己學習編製魚籠,挖蟲子當誘餌,選取適合的位置設置魚陷阱。
娃娃臉嘴裡嘀嘀咕咕“真是上了鬼子當了!”
幾人席地而坐,先跟著師傅學了一會兒,在眼睛會了手不會的階段又掙紮一番,等地上的竹條變成一大一小的兩個竹籠,天馬上就要黑了。
池淵學著老師傅的模樣,將一大一小兩個竹籠對著套在一起,又將準備好的蚯蚓和岸邊挖到的苔蘚砸在一起,找了幾片大葉子簡單包了起來,戳上一堆小孔,扔進魚籠作誘餌。
等魚陷阱丟儘小溪裡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溪水映著皎白的月光,夜視鏡頭中每個人臉上既有疲憊又有對明日豐收的滿滿期待。
幾人往回走的動作很慢,池淵長期健身在其中耐力最好,但過程中他承擔的任務也是最重的,這會兒步履看著還算輕快,但實際身體也是渾身酸乏。
娃娃臉冷子俊累的要命,扒著黑皮隊長的胳膊不鬆手,一邊嘴裡念念有詞,“今天也沒白忙活,早上吃了那麼好吃的一頓麵,中午雖然被節目組坑了,但我也很久沒吃過那麼香的炒鹹菜了,晚上還搞定了魚籠,我們可太厲害了哈哈哈!明天準能收獲一籠的魚!吃他個爽!這會兒雖然有點餓,但一想到我等我體脂降下來,臉上的肉瘦一瘦,我的女友粉就能多起來了!”
冷子俊天生就屬於開心果類型,嘴碎但討喜,眼睛又圓又亮說話也逗趣可愛,他一發表總結陳詞,幾人頓時又笑了起來。一旁沉默寡言的溫小北難得開口,“你的女粉現在也不少啊!”
冷子俊歎了一口氣,慘兮兮地說道“我的女粉是不少,但每個都拿我當兒子啊!嗚嗚嗚!”
“哈哈哈哈哈哈哈……”此話一出,連跟拍的幾位攝影小哥都樂了起來,冷子俊看大家都笑他,一邊假裝用口水往眼下點,一邊繼續嚶嚶嚶假哭。
等五人筋疲力儘地回到小平房,汪淩披著外套已經早早守在門口,等著迎接他們呢。
“你又不聽話,不是讓你在屋裡等我們嗎?”
汪淩被隊長訓的一縮脖子,隨後便被黑皮和娃娃臉一邊一個架回房了,邊走邊回頭同原飛星和池淵道晚安。
兩人也各自快速洗漱,等原飛星凍的小跑回屋時,池淵從櫃子裡拿出汪淩用剩的紅藥水和棉簽,正坐在小桌子前等他。
原飛星問他做什麼呢?池淵攥著他的手腕將人拉了過來。原飛星下意識去看角落的攝像頭,已經被池淵擋住了,兩人貼身的麥克風也摘了,這種類似監控的攝像頭收音效果非常有限,隻要池淵彆大聲說騷話,兩人就非常安全。
“你這個小朋友就是第二個不聽話的。”
原飛星編的速度很快,卻也被細竹條戳出五六道傷口,手剛被握住原飛星就想抽回,“都是小傷口,睡一覺就長好了。”
池淵卻捏著他的手不鬆,貼著他的耳骨低聲說道“再掙紮就親你。”
原飛星斜眼瞪他,池淵繼續溫柔地幫他塗藥,這副模樣和曾經的賀堯再度重合。原飛星抿著唇,心裡有些委屈,明明就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對方卻變成這樣?狗屁合約,不就是仗著他喜歡他麼!
池淵卻不知道自己路走窄了,此刻滿眼心疼的模樣也不能換取原飛星的青睞。一邊捧著他的手指給他輕輕吹乾藥液,一邊低聲感歎“手太嫩了,我怎麼就沒事呢?”
原飛星“切”了一聲,“還不是你皮厚。”
池淵聽他這話,立即湊上去親了一下唇瓣。原飛星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瞪得凶巴巴,做口型問道“我又沒掙紮!?”
池淵低聲笑道“我手皮厚臉皮肯定也厚啊。”
原飛星“……”
池淵將人塞進被子裡,將被角掖好,自己卻沒打算上床,“你不睡嗎?”
“我去廚房把明早要帶的午飯提前準備出來,現在氣溫這麼低,一夜勉強能發出來。”
原飛星聞言立即坐了起來,不等池淵勸阻已經將鞋子穿好,“我陪你去。”池淵突然從背後抱住他,“噓,給我抱十秒鐘。”
原飛星小聲嘀咕“有病。”
係統[恭喜宿主大人,池淵圓滿度增加了5點哦~請您再接再厲呢~]
原飛星[嗬,有病病。]
兩人一出來,才發現男團四人組,除去傷患被強行留在房裡,其餘三人都站在廚房裡麵麵相覷。
原來是大家是都想到一起去了,隻不過相較於動手能力超強的池淵,男團三人對於麵食的製作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而這地方的信號電話勉強網絡全無,做菜a也沒辦法打開,他們正愁不知如何是好呢。
池淵看大家都想出力幫忙,便做好總控製師,其他具體事項分配到每人頭上,像原飛星這種手壞了的選手,就負責坐在一旁加油鼓勁,最好再一臉星星眼地望著他那就更好了。男團三人組覺得大影帝難得這麼接地氣跟他們開玩笑,都很捧場地哈哈大笑。
原飛星瞥了眼廚房裡的攝像機,背過身對池淵做口型,“彆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