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容還是冷冷的,但是阮軟才不怕他,既然他都出來了,說明他就是過來看她的。
她睫毛上還沾著淚水,嘴裡仍發出輕輕的抽泣聲,“你,你好,有什麼事嗎?”
謝赫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更不清楚他到底怎麼了,從看見她第一眼他就有些不對勁。
她和那些知青剛到村裡,他就注意到了她,在人群裡笑得甜甜的,還有兩個可愛的小梨渦,很可愛,不過他當時隻看了一眼就走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後來沒想到她分到了和他一起的大隊,集合的時候感受著她望他的視線,他竟然會有些高興。
上午休息的時候,看見她手腫了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在地裡想了一上午,下午還帶了手套和藥膏來上工,甚至還把東西偷偷放在了她的水壺旁。
現在更是,他本打算走掉,看見她哭得這麼傷心,卻還是走了出來站在了她麵前。
“藥。”
“嗯?藥,這個藥是你的嗎?謝謝你。”她聽見藥,一邊哭著一邊從挎包裡將它拿出來,還給他。
“可以擦。”他沒有接過藥,隻是又冷冷吐出了一句話。
“我剛擦了,可是好疼,我才不擦了。”她眼眶一紅,淚水湧現,抽泣聲變大,像是要大哭一場。
“不哭。”
他皺了皺眉頭,像是有些生氣,“擦藥,不擦好得慢,會更疼。”
“你擦藥,我給你乾活。”
“真的?”她哭聲變小了,盯著他的模樣,像是在辨彆他是不是騙她的。
“嗯。”
“可是我兩隻手都疼,擦不了,你給我擦。”
她有些任性的開口,試探他是否要生氣離開。
他看著她嬌氣的樣子,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接過藥,抹在手指上,輕輕捏著她的手腕,給她擦了起來。
還沒有擦上多少,她就開口叫疼,有些責怪道,“我疼,你輕一點。”
他沒說話,隻是擦的力道悄悄變輕了,看她沒有了反應,就快速的給她兩隻手抹完。
擦完把藥又遞給了她,“你在這休息,我去乾活。”
一句話說完,就去了她乾活的地,咻咻地乾了起來。
她才不休息,她去看他拔草,順便多刷些臉。
都說男人工作的時候最帥,不是沒有道理,瞧瞧這堅毅的側臉,這健壯的體格,發達的肌肉。運動後的汗水,打濕了他的背心,這若隱若現的胸肌,嘖嘖嘖。
謝赫也不知道她怎麼了,看著他好像她越來越高興,難道,他活乾得好?
“你好,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是剛來的女知青,我叫阮軟,包耳元,軟乎乎的軟。”
看著是挺軟的,他心裡想著,沒與她對視。
“謝赫。”
“謝赫,今天謝謝你啊,給我帶了藥還有手套,還給我乾活。”
“對了,手套臟了,下次我去鎮上的時候買新的還給你,還有藥也是。”
“不用,我有很多。”
她有些急了,不認同的說,“怎麼不用了,我到時候買來還你。”
他沒有再反對,怕她說著又哭了。
很快,地裡的草就被他拔光了。
他起身,撩起衣服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打算直接走了,又想起什麼,“做完要去記分員那裡記工分。”
“我不知道記分員在哪。”
他早就想到了。
“走吧,你跟在我後麵,離我遠點。”
“啊,哦。”
小姑娘聽了他這句話有些不高興,他也沒有解釋。
他去草叢裡拿起了他乾活的農具,讓她背著水杯,便領著她往記分員那裡去。
記完分,他就準備走了。
沒想到小姑娘一直跟在他後麵,他沒理,直到旁邊沒人了,他才轉頭,“你跟著我乾嘛。”
他終於停了,阮軟連忙跑上去。
“謝赫,你伸手。”
他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但是還是配合了她把手伸了出來。
阮軟一隻手捏著他的指尖,將挎包裡的三個雞蛋放在上麵。
“謝謝你今天幫我,謝赫,這個是報答你的。”
說完就轉身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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