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隻有墨行淵,夠格站在陸晚凝身邊。
他眉眼冷凝,俊美的麵龐如謫仙般清冷出塵。
墨行淵牽著陸晚凝的手,手心溫熱,他淡漠的視線從陸鳴遠身上劃過,“對本王王妃大不敬,死不足惜。”
若是隻有一個陸晚凝,眾人興許還頗有微詞。
但既然攝政王發話了,他們哪裡還敢揪著不放?
隻是看向陸晚凝的眼神還是多了一抹異樣。
眾人不敢說話,陸鳴遠的屍體還倒在血泊中,鮮血帶著一股微熱的餘溫。
正在這時,一道凜冽的刀劍聲從燕樓門口傳來。
眾人抬眸望去,便見到一隊京城巡衛迅速魚貫而入,他們的人站成兩排,一道身形出現在其中。
來人不是彆的,正是前幾日他們還在朝上議論過的徐青。
徐青一身漆黑的甲胄,手執一柄大刀,一雙眼眸如鷹隼一般淩厲,身上的護甲碰得叮當響。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朝著攝政王稍一拱手,看也沒看地上的陸鳴遠一眼,而是對著陸晚凝開口。
“王妃娘娘,在下徐青。”
他冷道,“我接到消息,有人指控你今天在燕樓辦的襲爵宴會,並無皇上的旨意。”
事實上,今日徐青過來,就是奉的皇帝的命令。
這一家真是好大的膽子,皇上的聖旨還沒有下來,竟敢私自襲爵!
“自古以來,我朝爵位更迭,都必須要有皇上的旨意,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有名有份。”
徐青緩緩拔出自己的刀,刀光凜冽,直視著陸晚凝,“王爺和王妃,這莫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這個罪名實在是太重了。
陸晚凝眼中毫無畏懼,她冷眼對上徐青,正要開口,墨行淵攥了攥她的手心。
她側眸過去,便見到男人俊美無儔的麵龐上,噙著一抹極冷的笑。
他有著皇天貴胄渾然天成的矜貴冷傲,墨行淵抬著下巴,“誰說我們沒有聖旨?”
下一瞬,墨行淵長袖一抖,骨節分明的手指拿出了一份明黃色的聖旨。
陸晚凝都驚了,不是吧哥,這你也搞?
她記得聖旨分明是沒有下來的啊!
而且以皇帝那個小氣的性格,怎麼可能願意給他們聖旨呢?
陸晚凝吃驚的表情,讓墨行淵很受用。
他眯起一雙丹鳳眸,帶著幾分淡淡笑意,從容不迫地當著眾人的麵,將聖旨給打開。
上麵明黃的金帛,字字分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辰陽候府不可一日無爵,念,陸鳴晏年紀雖小,卻胸懷丘壑,故今賜旨,傳陸鳴晏為辰陽候,賞黃金千兩,即日封爵。”
聖旨上,該有的皇帝印章,一個都沒少。
徐青頓時臉色鐵青。
皇帝既然叫他來,肯定是沒有下聖旨的,否則早就說了!
這分明……是假聖旨!
一股怒火從徐青的心底燃燒起來,他自古忠君愛國,必不能接受這樣的假冒!
“攝政王,你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徐青亮出刀劍,一身寒意,惡狠狠的瞪著墨行淵。
墨行淵見他這樣,反倒從容不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