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1年,呂雉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也就是後來的太子劉盈。”
“桐枝待茂,玉樹將生……”張哲翰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反應過來,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你是說,呂後寫信告訴她的情人,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對,當今太子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張哲翰炸裂了。
韓信是皇後麵首這事已毀了他的三觀,現在又冒出個情夫,還生了個兒子,這個兒子還要奪取老公的天下。
劉邦啊劉邦,你這頭頂上是不是綠得也太徹底了,張哲翰轉念一想,“劉邦廢長立幼,會不會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太子不是他兒子?”
“可能吧,”卡雅斯阻止了他的八卦,“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清楚怎麼解決趙午的難題。”
張哲翰沒當回事:“那不是有周昌嗎?”
“蕭何說的可是‘萬萬不可落入周昌之手’,我們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給周昌到底是對還是錯。”
“那就……先找到周昌,確定情書是不是給他的,再找趙午拿情書?”
“最要命的是時間,找周昌的過程中難免引發關注,這就會導致敵人控製趙午。”
“反正信物在我手裡,他們拿不到那封情書。”
“你也同樣拿不到,他們無所謂,大不了下一次再來,但知道你找到了下家,怎麼可能讓你成功。”
“那我們先拿情書再去找周昌。”
“如果先拿情書,周昌又不是下家,還不是要重蹈覆轍。我們又不能帶個大活人到處跑,那會成為活靶子,眾矢之的。”卡雅斯繼續堵死他的想法,“如果副本結束之前拿不到情書,你的信物出了副本一樣沒了,還得等重開一局。而下一次開局,信物能不能拿到不好說,周昌還暴露了,破局的恐怕就不是你了。”
“帶個大活人到處跑?”張哲翰握住她的手,得意地笑道,“哈哈,我能啊!”
“我說的不是天梭,……”卡雅斯說著,眼前黑了一下,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從未見過的房間裡。
無門無窗,四壁空空,顯然不是登載艙,而且進登載艙主人必須同時進來。
空靈且猥瑣的聲音響起:“怎麼樣,美女,下次你不乖的話,就把你關在這裡麵壁思過。”
“這是……儲物艙?”卡雅斯極不確定地問道,儲物艙人人都有,沒聽說過能裝人的,她自己的儲物艙就不能裝活物。
“甭管什麼艙,能裝人就是好艙,對吧。”其實張哲翰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儲物艙能裝人,隻是想嘚瑟一下我能帶個大活人到處跑。
卡雅斯倒也沒多麼震驚,手上戴著後羿弓,脖子上掛著上帝之鎖的家夥,有什麼寶貝都不奇怪。
光線突然變強,卡雅斯落在張哲翰懷裡,兩人已站在陽光下,腳下是銅駝街的青石板,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卡雅斯掙脫了懷抱,挽住男人的胳膊,像小兩口一樣往前走,張哲翰關切地問道:“你吃飽了嗎?”
“吃飽”在兩人間已經是一個梗,卡雅斯紅著臉低下頭沒答話,張哲翰才想起那個梗,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許笑!”卡雅斯狠狠一掐,張哲翰卻沒反應,“誒,你怎麼不怕疼?”
張哲翰止住笑,低頭才發現自己被指尖尖掐著,不知道怎麼解釋,岔開話題道:“卡卡,說說你前男友唄。”
卡雅斯臉上頓時沒了笑容,垂下頭,走了十幾米才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不提好嗎?”
張哲翰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觸及傷口,忙攬住她的腰:“對不起,不會再問了。”
卡雅斯攏了攏頭發:“時間緊迫,咱們還是快點行動吧。”
張哲翰吻了她一下:“行~,都聽你的。”
柏人城四周的原野早已乾裂,土地皸裂出一道道猙獰的縫隙,宛如大地布滿了傷口。
枯黃的野草蔫頭耷腦地伏在地上,毫無生機,偶爾有一陣風掠過,才勉強掙紮著擺動幾下,揚起陣陣嗆人的塵土。
夯土鑄就的城牆足有兩丈多高,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土紅色,牆麵上斑駁的裂痕縱橫交錯,仿佛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布滿皺紋的臉。
城牆上每隔數丈就有一個凸出的防禦側麵攻擊的馬麵,堆滿了滾木礌石,棱角鋒利的石頭表麵殘留著上次戰鬥時的血跡。
城頭飄揚的“陳”字大旗被曬得褪色發白,布料也變得乾硬,在風中無力地飄動,發出簌簌的聲響。
城牆上密布著一個個箭孔,像是無數雙空洞的眼睛,見證著連日來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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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漢軍營地,牛皮帳篷被曬得發白,表麵結著一層鹽霜,遠遠望去,如同一片荒蕪的白色墳場。
城外的空地上,一輛輛戰車被厚重的木板嚴密包裹,表麵釘著密密麻麻的銅釘,上麵插滿的箭簇宛如豪豬身上的尖刺,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與木板上乾涸的褐色血跡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車陣前方,數千名弩手嚴陣以待,他們手中的大黃弩”泛著青銅特有的冷光,弩臂上的刻度線如同毒蛇的信子,陰森森地對準城頭。
“嗚——嗚——”
高亢的號角撕裂戰場,密集的箭簇蝗蟲搬射向城頭。
數百名漢軍士兵扛著雲梯,如黑色的洪流般衝向城牆。
“放箭!”城頭上守軍將領的嘶吼聲未落,密密麻麻的箭矢便如雨點般朝著漢軍傾瀉而下。
前排的漢軍士兵舉起盾牌,“砰砰”聲不絕於耳,盾牌表麵瞬間插滿了箭,有的士兵被巨大的衝擊力掀翻在地。
當雲梯搭上城牆的刹那,漢軍士兵攀爬而上,城上一盆滾燙的金汁潑下,淒厲的慘叫聲中,士兵如著火的木偶般墜落,在地上翻滾掙紮。
更多的漢軍悍不畏死,繼續向上攀爬。
終於有人躍上城頭,刀光閃爍間,鮮血飛濺,喊殺聲、兵器碰撞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與城外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形成鮮明對比,城中的縣署卻寂靜得令人窒息。
朱漆剝落的大門緊閉,門環上凝結著厚厚的灰塵,無人觸碰。
兩尊石獅子蹲坐在門口,眼神空洞,門前公示欄上早已褪色的告示,邊角被風吹得卷了起來,在風中輕輕晃動。
老槐樹乾枯的枝椏伸出院牆,幾片泛黃的枯葉飄落在青石板上,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正堂內,斷了一角的官印歪斜地躺在公案上,印泥早已乾涸結塊。竹簡案卷散落一地,被風掀起又落下,卻無人收拾。
公案後麵端坐著一名將軍,如同雕塑一般,盔甲上落滿灰塵,桌上未喝完的茶盞保持著傾斜的姿態,茶水早已蒸發,隻留下褐色的痕跡。
一位頭戴白玉冠、腰間懸著羊脂玉玨的紈絝公子出現在石板路上,懶洋洋背著手,錦袍袖口露出腕間一串珍珠手鏈。
他緩步走到石獅子中間,閒雅地抬頭看著朱紅大門頂上懸掛的黑底金字木匾。
石板路兩頭同時出現一名壯漢,一步步向紈絝公子逼近。
紈絝公子渾若不覺,頭頂上出現一片圓形的藍色佛光,藍光中懸浮著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劍,若隱若現炫著金光,寒氣森森。
“魚腸劍!”“張翰!”
兩名壯漢同時叫道,眼睛放光,仿佛看見了寶貝。
一名壯漢飛速撲過去,對那片佛光視而不見,他根本就不相信張翰的魚腸劍能把他怎麼樣。
另一名壯漢猶豫了一下。
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他看見藍色佛光中的小劍消失了,他的同伴在空中被穿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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